一招,柴風足下方移,蒲天河卻如同神兵天降似的,向下一落,已到了柴風對面,掌中劍向外一吐,點在了柴風前心之上。
白麵獄嚇得面色大白,汗如雨下,他喃喃道:“你……不要殺我!”
蒲天河目光一掃左右,慍道:“你手下這些弟兄,如有一人膽敢無禮,可就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
柴風顫抖了一下,大叫道:“弟兄們不可亂動!”
說著頻頻苦笑,道:“蒲兄弟,你的武功果然高明,我佩服極了,只請你收下了劍,我們再說如何?”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柴風打了一個冷戰,翻著一對病眼道:“那麼你要如何呢?”
蒲天河冷冷地道:“我久仰你們當家的華秋水,是本地的一個人物,你快快差人喚他前來!”
柴風嚥了一口唾沫道:“蒲兄你這是何苦……”
蒲天河劍眉一挑道:“閒話少說,華秋水在一盞茶時間之內不到,可別怪我劍下無情!”
說時劍尖微微向前一送,已幾乎扎透了柴風的中衣,白麵獄柴風嚇得一連後退了兩步,道:“好……好……你的劍,小心!”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白麵獄的身手我已經見過了,就差貴當家的華秋水了,你還不著人請他來麼?”
柴風點了點頭,轉臉向馬群中一人道:“張大昆你去一趟。快!快!”
馬客之中,一人應聲策馬而出,蒲天河見這張大昆三十左右年歲,十分精明的樣子,當時冷笑了一聲,道:“張朋友,你要快去快回,要是在一盞茶時間內請不出你們瓢把子,這位柴二爺可就沒命了!”
張大昆冷冷一笑道:“你休要逞狂,真要是當家的來到,只怕你小子是吃不了兜著走!”
白麵獄柴風生恐觸怒了蒲天河,對己不利,聞言忙大聲道:“你就少說幾句,快去吧!”
張大昆冷冷一笑,方自掉過馬頭,忽然一怔,回身冷笑道:“柴二爺,你放心,瓢把子不請自到,已經來了!”
眾人一齊轉身望了去,果然就見遠處沙地裡,飛快地馳來三匹快馬,三馬是二黑一白,兩黑馬在側,白馬居中,三馬行馳如風,漠地裡帶起了大股黃煙,轉瞬之間,已來到了近前。
白麵獄柴風苦笑道:“蒲老兄,收回了你的劍,這樣子太不漂亮了!”
蒲天河料他無法逃開,就把寶劍收了回來,柴風立時抖了抖身上,冷笑道:“兄弟,你口口聲聲要會見我們瓢把子,你可曾看見了?當中那個騎白馬的就是!”
說話之間,三馬已到了面前。
為首那匹白馬,猛然唏聿聿長嘯了一聲,人立雙蹄,忽地停住了。
白麵獄柴風趕忙趨前躬身道:“幫主來了!”
白馬上坐著的是一個白麵大耳,一身白衣,年歲約在三旬五六之間的中年人。
這人生就一雙長眉,只是一雙眸子,卻顯得太小了一點,薄薄的一雙嘴皮上,沒有留鬍子,乍然看過去,是書生模樣。
可是如果你細細看一看他那雙瞳子,卻又能發現此人是一個相當工於心計的人物。
他大模大樣地坐在馬上,那匹白馬,看來亦是一匹相當少見的好馬,白馬頸邊兩側,懸著一雙金光閃爍的短戟!
蒲天河立刻也就知道,這個人定是所謂的“金戟小溫侯”華秋水了!
在華秋水身側那兩匹黑馬上,坐著兩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由兩個少年的面貌上看去,二人極像是兄弟二人。
二少年,每人身上都斜揹著一隻紅色的雕弓,帶著一口魚鱗金刀。
這三個人,就外貌上看來,倒是三個相當不凡的人物。
“金戟小溫侯”華秋水定馬之後,一雙眸子首先落在了蒲天河身上,面上立時現出微微驚愕神態。
這時那白麵獄柴風已趨前,在華秋水身邊小聲了幾句,華秋水連連點頭。
就見他在馬上抱了抱拳道:“我手下的人一時無知,開罪了高人,連帶著我這主人也是面上無光,朋友,你能海涵一二麼?”
蒲天河想不到這華秋水,居然會如此客套,一時不由得呆了一呆,抱拳回禮道:
“豈敢,豈敢,閣下莫非就是以一雙金戟馳名塞外的華當家的麼?”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太抬舉我了!”
說罷一手按鞍,身子“刷”的一聲,如同一片落葉似地落了下來。
蒲天河見他下馬身法,不禁心中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