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荊山忙道:“呂修失職,正好戴罪立功,就如黃知府一般。”他想借黃知府的事替呂修開脫。
王亨斷然道:“兩件事不可比!”
又道:“本欽差之前沒空審他,所以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現在到了目的地,正要細細審問!”
李荊山道:“欽差大人有令,下官自當遵命。下官身為徽州按察使,未能及時破獲這起滅門案,嚴重失職。欽差大人讓下官將功贖罪,下官絕不敢懈怠!”
他也是三品官,在王亨面前一口一個“下官”,一是因為王亨是京官,二是因為王亨是欽差。
他恭恭敬敬的算是低頭了。
眾人見他被趕走,大氣不敢出。
王亨發作了李荊山,才轉向梁心銘,對她道:“你先別去工地,就在將軍府幫我。牛將軍這滅門案不好查呢。”說的好像離了她就破不了案一樣。
梁心銘恭敬道:“學生遵命。”
王亨暗暗揣摩,她可有不滿。
他不是不知道梁心銘的能力,可就是不放心,如之奈何?他怕反賊狗急跳牆殺了她,或者用計擄了她,想來想去只能將她留下身邊,晚上才能睡得著。
然她不是尋常女子,護她愛她都行,若是限制她大展身手則不行,尤其她現在是男兒身、官身,需要立功折罪,所以,他就要她陪自己破牛將軍滅門案。
第483章 洩露身份
遊歷時需要有合適的旅伴,才能分享旅途中的人事和風景,孤旅的境界不是一般人都能意會的。
人生之旅也是一樣道理。
王亨同天下男兒一樣胸懷抱負,然若沒有心愛的人在旁陪著,成功失敗又有什麼趣味?只有心愛的人在身邊,那日子無論酸甜苦辣,都精彩絕倫!
有她在身邊,這些無厘頭紛亂的案子就不會枯燥,變得妙趣橫生;哪怕他們在一起只討論案情,無關風月,那也令他雀躍,不比卿卿我我少半分甜蜜。
梁心銘還能說不幫他嗎?
他都為了她發這麼大火,她還能不領情?正要留下來,看看李荊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亨見她沒惱,暗暗鬆了口氣,又吩咐白驍和閻將軍等人嚴守禁軍駐地,然後才對梁心銘道:“咱們去後面瞧瞧吧。”
後面,是指原牛將軍住所。
梁心銘道:“是。扣兒已經帶來了。”
扣兒就是那個小叫花子。
王亨道:“嗯,先去見她。”
他更喜歡了:小兩口兒這麼有商有量的多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再難的案子也難不住兩人聯手!
於是兩人出來,在趙子儀等人簇擁下來到二門外,遠遠的就見垂花門外站著幾個丫頭,另有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正賠笑著和守在門口的順子和二貴說話。
梁心銘想叫一安去瞧瞧。
一安根本不用吩咐,早一溜小跑上前,問道:“幹什麼?”一面狐疑地打量那幾人。
那管事忙對一安抱拳施禮,又解釋道:“小的是將軍府的管家,奉將軍之命帶人來伺候。”
一安道:“將軍府的管家?不是都死了嗎,你沒死?”
那管事瞪著一安,嘴角抽搐、鬍子顫抖半天,才幹笑道:“小人是新來的,不是死的那個。”
一安道:“哦。這樣啊。你來幹什麼?”
那管事只得又將來意說了一遍。
一安道:“之前不是告訴了嗎,我們自己帶了人,這兒不用你們插手。若有事要問,自會去找你們。”
順子忙道:“我就這麼跟他說的。”
那管事忙笑道:“想是弄岔了,之前不是小人接待的。原想著大人帶了不少女眷,總要人做些灑掃的粗活,所以才帶她們來了。既不用,小人就帶她們走。”
說話間,梁心銘和王亨已經走過來,管事和那幾個丫鬟急忙行禮,都叫“大人”,態度很謙卑。
梁心銘點點頭,王亨則根本沒看他們,兩人都看向一安和順子,要聽自己人稟告,是怎麼回事。
一安忙將剛才的事回稟了一遍,又說了自己的處置。
梁心銘正要說話,忽聽垂花門內大影壁後傳來對話聲:
“蘇姐姐快過來。”
“這大影壁的石雕不錯,山巒巍峨,氣勢雄渾。”
“牛家祖上本是石匠,這些東西在他家不算什麼。”
“郡主怎麼知道?”
“我家祖上是木匠出身,這方面知道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