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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原來那時她就知道她的愛情叫付出,但愛的仍是那麼純粹,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那春天的綠、夏天的藍、秋天的金、冬天的白都可以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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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這件事之後,遲冬至才隱隱明白了蘇讓的心意。第二天,蘇讓交給她一封長長的信,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情意。她文科成績奇差,讀下來後只覺得荒謬至極,根本不懂這些華麗詞藻的背後是怎樣一顆真誠的少男之心。

長大之後的遲冬至偶爾回憶往事,驚詫這個時期曾對蘇讓表現出來的鐵石心腸,其實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柔軟的方式拒絕或說服,而不是輕易踐踏別人拋給她的好。

早時他們是同班同桌,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遲冬至住在梁夏末家裡,蘇讓總擔心梁夏末會欺負她。遲冬至好哥們兒似的攬過他的肩,讓他放心,梁夏末私下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蘇讓還擔心她吃的不好,畢竟梁家生活條件有限,於是自己飯盒裡的大魚大肉全都進了遲冬至的肚子裡,只要她願意吃,清秀的小臉上便全是滿足。

她上課睡覺他替著放哨,她寫不完作業,他就模仿她的筆跡幫她寫,越被她壓迫越心滿意足,好像她能搭理他,便是這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就是這樣一個靦腆漂亮的男孩兒,扒心扒肺的對她好,可是她不要,只願意追逐那個從不把心思浪費自己身上的人,最後逼的蘇讓歇斯底里的哭,遲冬至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不可能喜歡別人。

可是他已經跟沈靈拉過手了不是嗎?那說明只要努力,有什麼不可能喜歡上沈靈的,只要努力。

試過之後才知道不行,那天蘇讓是這麼告訴她的,鼕鼕,拉過沈靈的手之後才知道不行,不是你,肯定不行。

這是她短短十幾年的生命裡第一次有男孩兒跟她告白,這個男孩溫柔英俊,軟弱也堅強,笑容像是溶開的大麥糖絲絲縷縷,他無助又渴望的看著她,說不是你肯定不行。遲冬至不是不感動的,可腦子裡從來沒有出現動搖兩個字,雙手一攤,喜歡我就聽我的話,試著去跟沈靈在一起。

她給蘇讓箍了一個咒,讓所有人和日後的自己都鄙視的咒。長大之後的遲冬至漸漸明白了,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惡劣和無恥,利用喜歡自己的人去踢開情敵,她有什麼權利支配蘇讓的情感和歸宿,不就是因為蘇讓喜歡她麼,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傷害他,而這其實對蘇讓何等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軍嫂那邊在趕完結稿中,一臉血啊~~

☆、第六章

第六章

梁夏末從被子裡鑽出來,身上的軍襯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抽出幾張紙巾把手上的白濁擦乾淨,就那麼挺著不願意動。他覺得心煩意亂不說,身體裡那股火還是沒瀉出來,呆呆的看著對面的牆皮愣神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從被窩裡把遲冬至的照片拿出來,屈起手指彈了兩下,“不讓我碰你。啊?老子對著你打|飛|機。”

這損招兒還是他念書時想出來的,忍不住時就把遲冬至的照片翻出來對著打,後來他還把這件事講給遲冬至聽,然後在她羞澀憤怒的目光裡一遍遍重新整理著無下限人品的最新記錄。

事件推回到兩個月前,那頓不愉快的早飯之後,遲冬至開始瘋了似的開始逼他離婚,架勢十足到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半輩子也沒在遲冬至面前熊成這樣兒過。梁夏末覺得不能再縱容她下去了,硬著頭皮拔通了薛萍的電話,媽你還管你閨女不?

薛萍氣的在電話裡就罵起人來,“你們老梁家誰說話不比我好使?你這成心埋汰我呢是不?”

梁夏末第二天準時趕到薛萍指定的餐廳,一身筆挺的軍裝,端的是一個人模狗樣,來送咖啡的小服務員偷偷打量他不少回,梁夏末挑著眉頭說謝謝,誰說他不得意那純屬是眼瘸了。沈靈就老說他是隻孔雀,只能看前面,前面還有幾根光鮮的毛能得瑟得瑟,後面就不行了,後面早讓遲冬至給拔成了光禿禿的原始社會,梁夏末還因為這個十分妥帖的比喻是從沈靈嘴裡說出來的而鬱悶了不少天。

薛萍遲到了半個小時,梁夏末已經抽了小半包煙了,見丈母孃來了,馬上狗腿似的把椅子挪開請人入座。薛萍捂著嘴咳了幾聲,“這家怎麼不禁菸?”

梁夏末有求與人,趕緊把煙掐斷,手在空中扇了幾下,笑的極賤,“媽你不願意聞煙味兒我就不抽,您下令我執行。”

薛萍瞪著眼睛撇嘴,“太陽打北邊出來了?”

梁夏末搓著手笑,一雙眼睛圍著薛萍四處搜尋,“媽你給我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