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時辰已晚,不如這局就先到這,明日再下如何?”李斯跪坐在軟榻上,向對面心似以不在此局上的君王講道。
“罷了,愛卿退下吧。”君王揮了揮手,左手揉著額頭露出乏意。
“陛下可是有何憂心之事?臣雖不能在私事上做到憂陛下之憂,但畢竟臣曾為陛下老師,也許李斯能為其講解一二。”這位所向披靡、叱吒風雲的君王,竟然露出如此難色,李斯忍不住開口問道。
“靜之太靜,躍之太躍,寡人應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君王端坐直身,看著對面的先生問道。
“陛下是真閒躍之太躍嗎?”李斯看著這位君王恭敬的反問。“陛下之性之憂,臣知知不少,但臣總結不其為二,一是陛下太過惶恐,二是……”李斯講到這,頓了下才緩緩講道。“陛下缺乏她對於自己的忠心度。”
“呵……你是不是要講寡人愛上一個人了?”嬴政聽言,冷笑的講。
“有何不可?”
“李斯,別以為寡人不知曉,你一開始只不過是想讓這個有弊秦國的人,歸於寡人罷了。”君王講著起身離開坐榻,背朝後面的臣子冷冷講道。
“陛下也說了,那只是一開始。”李斯也起身,站在君王的身後平靜的講。
“難道秦國的丞相也為一女子傾倒了嗎?”走出房間的君王,冷漠語氣略帶諷刺之味。
“連陛下也為之傾倒的女子,臣又為何不可?”李斯跟在君王身後低頭講道。
“愛卿可以告退了。”前面的君王突然沉下聲,冷冷的下達逐客令。
“諾。”李斯也不懼,淡然的跪下行一禮,便恭敬的低頭退出了御書房。
“不管開始是為何要她進宮,但現在她都只能留在宮中!”沒有面對剛才李斯之話的君王,冷漠專制的講著這麼一句話來。
“你便是雨魘?”殤琴落在這位背朝自己的男子身後,以左腳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平靜問道。
“沒想到娘娘這麼快就來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轉過身,看著似無事人一般站立的女子,反問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應該見過你。”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所以在看到這個有些眼熟的人時,肯定的講。
“娘娘的記憶力真是少見的好,沒想到只是匆匆兩眼,娘娘便能記得在下。”這次沒有蒙面的高大男子,大方自在的看著這位娘娘讚賞的講道。
“城外與前不久的那場刺殺,你都有參於吧?”殤琴尋著記憶慢慢翻出查詢後,不確定的問。
“不錯,我便是無宴閣第二閣主,所有刺殺活動都是我在操縱,不過只有娘娘這兩次才是我親主謀的刺殺。”
“真是我的榮幸。”殤琴微哂不自然的拱手講道。感情他還給了自己好大面子了,雖然師伯是想為自己除掉那些嬪妃,但自己就是對這個心狠手辣的人,生不出半點好感來。
“閣主已經與眾師們返回衛國,特讓我留下尋著機會親手把這封信交給娘娘。”雨魘不再多講,拿出懷裡的書信伸出手,沒有要走過去送到她手裡的意思。
師伯留給我的信?殤琴看著那摺疊好的信,為難的皺起了眉。“你乃無宴閣的二閣主,按禮來講,我應該稱你一聲二師伯吧?”他這明擺著的為難自己,不悅的人兒不見多惱怒,看著他平靜的講道。
“在下乃區區一平民,娘娘如此稱呼,在下怎敢承受?”雨魘對於她的討好政策回得淡然,而且語氣裡似還些微微的嘲諷之意。
“閣主前幾日得知娘娘的訊息,飛書告訴在下,如若娘娘想要離開王宮,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們都是無親無友更是無情之人,閣主似是對你特別掛心。”
“承蒙師伯愛戴。”殤琴冷下聲音嚴謹的講。“我暫時並不想離開王宮。”
“是嗎?在下早就想到娘娘定不會離開這繁榮的王宮生活。”男子對於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看著靜靜站著的女子回得鄙夷。“娘娘還是快點把信接下吧,這可是王宮,而我是刺客。”
“好。”對面之人不受師門之稱號,顯然也是不可能把師伯的信送來給自己了。無計可尋的人兒看了他一會兒,靜靜的點頭,緩緩伸出沒有穿鞋的腳。
呵……即便是這樣了,也還是不肯離開那個暴君嗎?雨魘看著那隻白得不正常的腳,在心裡冷笑的想。
腳啊腳啊,你可不能給我丟人,就算沒知覺你也還是要給我順利走過這幾米的路程。緩緩走出一步的殤琴,冒著冷汗緩緩向那個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