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將軍府大門;果然外面已經喧鬧成了一片。
但最令周圍人嘖嘖稱奇的;卻是一大片身穿紅色鎧甲的飛凰軍兒郎;一見到林雪霓出來,頓時齊刷刷跪倒在地,朗聲說道:“飛凰軍一營;親送將軍出閣!”
林雪霓鼻中酸酸的;卻又忍不住笑出聲。
“你們這些傢伙!”
眾兒郎們站了起來,開始笑了起來:“將軍今天真好看。”
“這麼看上去,將軍還真像個女人了!”
“笨蛋,將軍本來就是女人!”
林覺老爺子大步走出來罵道:“胡說八道什麼?皮又癢了?”
眾人頓時噤聲,站得筆直。
林雪霓轉頭說道:“爺爺,我去了,您多保重。”
林覺老爺子大笑道:“扭扭捏捏做什麼?你是出嫁又不是上戰場!”
林雪霓輕輕一笑,低頭上了轎。
就聽外面一聲輕喝,轎身穩穩的被抬了起來。
那一年,全京城最轟動的事情之一,就是飛凰將軍林雪霓出閣當日,五百飛凰軍親自為她抬轎開路。
鮮紅的鎧甲宛如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抬著大紅的花轎,一路來到了蘇月宸的小院落前。
原本簡簡單單的小院子,如今已被裝飾的喜氣洋洋,掛了紅燈籠,結了紅綢帶,窗欞也貼上了大紅色的喜字。
不大的院子已經站滿了人,大部分都是戲班的人,也有許多周圍的街坊領居,以及南宮飛舟一家。
在鞭炮齊鳴聲中,花轎被穩穩放了下來。
林詩語揭開轎簾,頓時嘴角一抽,紅蓋頭呢?明明雪霓上轎前蓋在頭上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林雪霓已經自己揭開簾子下了轎。
一出來,就聽見周圍忽然就那樣的靜了靜。
林雪霓有些發窘,看著面前一身大紅衣衫的蘇月宸,有些拘謹的說道:“我穿成這樣,是不是不好看?”
感覺相比起她來,面前的蘇月宸都比她驚豔幾分。
蘇月宸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柔和的幾乎能將人溺斃其中。
他柔聲說道:“不,你是我所見過最美的新娘。”
身邊突然有人很煞風景的悶笑起來:“雪霓,我認識你幾乎有十五年,頭一次發現你認真打扮一下,也還是很有女人味的。”
林雪霓的一記眼刀子立即飛了過去:“南宮博雅!”
南宮博雅笑得一派溫文和煦,搖著扇子說道:“你今天可是新娘子,不好動粗哦!”
林詩語終於找到了被林雪霓塞到轎底的大紅蓋頭,連忙扯出來一把罩在了林雪霓的頭上,連聲說道:“拜堂了拜堂了!”
眾人簇擁著兩人進了院子,因為裡屋太小,索性就在院子內擺了香燭案桌。
因為蘇月宸自稱無父無母,所以兩人拜了天地,又拜了南宮飛舟與玉梨班的秦班主,最後又面對面的交拜,儀式完成。
林詩語扶著林雪霓進了裡屋,男人們都留在外面飲酒談笑。
院子裡擺不下酒席,就在院子外面擺了無數桌,酒席都是從慶豐樓裡訂來的,流水似的端了上來。
因為人數眾多,即便再多的桌子也坐不下,飛凰軍的兒郎們乾脆席地而坐,互相拼酒起來。
林雪霓枯坐在屋內的床榻上,好生沒趣。頭上蓋的那勞什子遮著眼前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見,鼻中聞著從外面傳來的陣陣酒香,惹得肚中饞蟲蠢蠢欲動。
她剛有所動作,卻被林詩語飛快地按住,嗔怒道:“有我看著你,你休想動一指頭!”
林雪霓嘆道:“這新娘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比打仗還辛苦啊!”
林詩語掩唇笑道:“這才什麼時辰你就忍不住了?還早著呢!”
夜幕漸漸的降臨,外面仍是喧鬧無比。
許多人已經醉的連路都走不動了,卻端著酒盞酒罈搖搖晃晃的四處找人拼酒。
南宮飛舟喝到一半的酒,忽然想起林覺老爺子沒人陪,早早就找老袍澤喝酒去了。
南宮夫人惦記有身孕的公主媳婦,坐了一陣也拉著南宮明曦去了公主府。
南宮博雅被一堆飛凰軍將士們圍著拼酒,剛有了幾分醉意,忽然有個小廝模樣的人來找他,說南宮飛舟和林覺老爺子醉倒在北門的酒肆,請他趕緊去將兩個老人帶回去。
南宮博雅無奈之下,只得匆匆去了。
這邊院子裡斗酒聲依然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