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粉獅子頭,獅子頭肥嫩鬆軟、蟹粉鮮香;羊肉燉豆腐,羊肉酥爛,湯汁鮮美濃郁,豆腐嫩如白玉,連著湯汁舀起一塊,瑩白豆腐微微輕顫,恍若受驚的玉兔。
姜令菀坐在飯桌前,微微發愣。
平日若是陸琮又回來遲了,她便索性不等他,自個兒吃了起來。
可今兒陸琮說過會準時回來的,還讓她吩咐廚房做他愛吃的菜。
他從來都不會騙她。
好在她等了不過一刻鐘,陸琮便闊步走了進來。
姜令菀一怔,抬眸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身上毫髮無損,登時鬆了一口氣,鼻尖一酸,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桿。
陸琮微微含笑,展臂抱著懷裡的妻子,望著飯桌上一看,道:“味兒挺香的,我聞著就餓了。”他抬手撫著妻子的發頂,聲音柔了幾分,“璨璨,咱們先用膳,好不好?”
他知道她擔心,因為曉得家裡有妻子等著他,所以他回來的時候格外的趕,生怕她等急了。這人是奇怪,覺著家裡有人等,心裡歡喜,可繼續想下去,便覺得有些心疼。
姜令菀抱了一會兒,知道陸琮平安無事,這才點頭道:“嗯。”
她什麼都不問,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的。
夫妻二人用了飯,便沐浴完上榻。
寒冷的冬日,臥房裡燒著地龍,身邊又有個大火爐,姜令菀自是整個人都纏了上去。
陸琮抱著懷裡不安分的妻子,香香軟軟的,比那今晚羊肉燉豆腐裡頭的豆腐還要嫩滑。他身子緊繃,捏了捏她的腰肢,道:“別鬧騰,趕緊睡。”
姜令菀彎著唇,心想分明是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事兒,還說她鬧騰。她小手使壞,輕輕一捏,見他身子越發緊繃,呼吸急促,便得意得咯咯直笑。
陸琮真想好好教訓教訓她,可念著她腹中懷著孩子,自然不敢拿她如何,只能任憑她胡來。
他啞著聲,抵著她的額頭無奈的笑:“璨璨,就當是我求你,別折磨我了,成不?”
姜令菀見他黑眸深邃,眸中慾念未退,便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臉,道:“你躺好。”
陸琮見她腦袋一縮,身子前後掉了個個兒,就往被褥裡鑽去,這才明白她的意圖。他下意識抬手抓著她的腰肢,姜令菀悶在被褥裡,嬌氣命令道:“不許動。”
陸琮伸出去的手一頓,這才未動,任由她胡作非為。
他素來禁不起她的誘|惑,這等事情,自然是想過的。可他不願意委屈她替他做這種事情,只是如今她心甘情願的願意哄他開心,他也想被她哄一回。
陸琮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歡愉。
過了片刻,陸琮有些受不住,抬手就將身上蓋著的錦被陡然掀起……
他雙眸暗沉,臉頰緋紅,眉目深情的看著她垂著的小腦袋,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暗沉道:“璨璨……”
……
次日姜令菀才聽到了訊息。
承德帝近些日子龍體抱恙,一番調查,才知是枕邊人慕貴妃所為,而二皇子陸景,有數名官員彈劾其企圖謀反,還在二皇子名下的莊子裡,搜出大量兵器,還有為二皇子度身定做的龍袍。慕貴妃被打入冷宮聽候發落,而二皇子也被禁足,聽候承德帝的處置。
承德帝收到一本朝中同二皇子勾結的官員名冊,及先前數名忠臣遭二皇子麾下官員陷害的證據。先前隆寵備至,風頭隱隱欲蓋過太子的二皇子,一夕之內,竟變成了階下囚。而先前為二皇子效忠的官員也紛紛落馬,這其中便有梁王府。
梁王及其子陸禮皆是二皇子這邊的,而且私藏兵器的莊子,平日裡也是陸禮替二皇子掌管。
眼下二皇子的處罰未下,可梁王府卻是先遭了秧。
梁王府一干人等皆入獄,承德帝念著情分,下令將梁王府男丁流放蕪州,而女眷,則罰往教坊司充為官妓。
牢內。
陸禮雖然身穿囚服,可到底是世家子弟,如今端坐著,彷彿是在自己府上一般。
他聽著耳畔有開牢門的聲音,這才回了神,抬眼望去。
見進來的男子,穿著緋色五品文官服飾,可瞧著卻是年紀輕輕。陸禮見此人氣度不凡,看著有些眼熟,卻有些記不起來。他斂眉,啟唇道:“你是……”
緋衣男子眉宇含笑,道:“梁世子自然不記得在下……”他頓了頓,道,“可在下,卻一直心心念念,想取梁世子的命。”
陸禮見這位年輕男子雖然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