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再加一把火,卻猛地眼角一閃,看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竟然探頭探腦地出現在了自己離自己不遠處的一株老樹下。
可惜,對方的出現,並不足以解決此刻蘇文的困境。
但與此同時,蘇文卻猛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頭血敖獸遲遲未向自己發起進攻!
下一刻,蘇文從懷中掏出了書碑筆,於剎那之間,綠光大盛!
“如果你們不來,那麼,我便走了。”
說完,蘇文高舉書碑筆,便像是手持一支綠色的火把,就這麼朝著血敖獸一步步逼近而去!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血敖獸壓低了身體,喉嚨中傳來陣陣低吼,卻不敢向蘇文靠近半分,而是側著身子,朝著一旁避退開來!
蘇文只是一介貢生,絕不可能對血敖獸產生如此大的威脅,可是,他手中的書碑筆可以!
誠然,書碑筆並不能用以戰鬥。只是專屬於拓碑只用,但別忘了,不管怎麼說。書碑筆都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六品文寶!
血敖獸懼怕的不是蘇文的貢生之位,而是六品文寶的寶光壓迫!
柴南和蘇文都知道那書碑筆如果放在戰鬥中,與一支普通的墨筆也沒有分毫之差,可是,血敖獸不知道!
蘇文憑恃的便是書碑筆的寶光威勢,以此瞞天過海。
見狀,那白衣青年和柴南都愣了片刻。等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文竟然已經繞到了血敖獸的身後。
不能再等了!
哪怕白衣青年再不想與這頭血敖獸糾纏,但在完美拓本的誘惑下。也不得不出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血敖獸交給我了。”
這句話是在回應之前柴南的提議,白衣青年在告訴柴南,蘇文懷中的拓本。便交給他了。
柴南於嘴角揚起一抹凜冽的笑意。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最後一次,握緊了手中的砍柴刀。
下一刻,兩人齊身衝了上去!
白衣青年筆直地掠向血敖獸,而柴南手中的刀,則指向了蘇文。
但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便在書碑筆的綠光掩蓋之下。蘇文極為快速地從袖中抽出了某件東西,朝著一旁的樹腳下扔了過去。
眨眼之間。白衣青年便首先與血敖獸相遇了。
土黃色的才氣光芒隨之綻放,白衣青年沒有吟詩作文,而是從腰間掏出了一卷書冊,將其隨風而展。
與此同時,一道鎮紙圖符自他手腕上輕然躍出。
書冊頁卷隨風急速翻動,發出陣陣沙沙之聲,其上的墨體大字,在黃色才光的包裹之下,彷彿全都活了過來,密密麻麻地從書頁中疾躥而出,直擊血敖獸的腰骨!
那是血敖獸渾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血敖獸作為低階妖獸中的霸者,當然不肯坐以待斃,即便此刻它所面對的,乃是自己全然無法匹敵的侍讀。
“吼!”
隨著一聲怒吼,血敖獸踏步急衝,極為靈敏地躲過了空中的黑體墨字,向著白衣青年撞了上去,獠牙之上開始泛起嗜血的紅光。
憑藉它的力量,足以撞碎一株百年老樹!
可惜,那白衣青年並不是樹,而是堂堂侍讀,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但見那白衣青年腳尖輕踏,身形偏轉之間,輕而易舉地便躲過了血敖獸的盛怒一擊,隨即,那浮現於空中,如飛蟻蔽日般的墨色大字,在中途急轉直下,準確地轟在了血敖獸的腰骨之上。
“嗷!”
一聲悲鳴隨之響起,血敖獸於口中噴出一口帶著腥氣的鮮血,就此倒地不起。
這場戰鬥,結束得實在太快了,從白衣青年掠地而行,再到血敖獸慘遭重創,前後加起來不過數息之間,而此時的柴南,才剛剛行到蘇文一丈之前。
柴南手中的砍柴刀,已經舉到了最高處,隨時都能劈斬而下。
可便在此時,異變再生!
白衣青年和柴南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如戰擂般的轟隆聲從林間深處傳來,如萬獸奔騰,如驚濤駭浪,將整片大地都震得搖搖欲墜。
這便是獸潮。
柴南的刀在半空中停住了,白衣青年手中的書冊也沉寂了,然後兩人再也不看蘇文一眼,轉身便逃。
轟隆之聲只在片刻之間,便來到了三人之間,數以萬計的血敖獸踏著憤怒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