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支援晉王了?”柴令如一聽兄嫂的意思,立即繃起臉來。
“令如,難道你還想支援吳王不成?”柴令武反問。
“當然!從一開始我們就把柴家壓在了吳王這邊。”柴令如肯定地做出回答。
“可是他已經說了,無意於太子之位。”巴陵公主說道。
“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人會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龍位!”柴令如自負的道,“吳王不過是一時情迷心竅,只要我們加以引導,他便能與晉王一爭高下。大哥,公主,吳王絕對是值得我們一賭的,我相信只要他願意,皇上一定會立吳王為儲!”
“妹妹的意思是繼續支援吳王?”柴令武聽得有些糊塗了。
“大哥,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吳王自己跳出來爭位!這回我壓上的不僅是咱們柴家的前途,還有我自己的命運!所以一定會成功!到時不僅柴家一門榮耀,我大唐也將有一位更勝長孫氏的賢后!”
柴令如望著不遠處的風景,胸有成竹。
悽風苦雨的黃昏,房府裡丫鬟忙忙碌碌,房夫人又吐血了。太宗派來的御醫說可能房夫人的病熬不過這個月尾。
綺妍匆匆趕到房府,寸步不離地守在房夫人身邊侍奉。
房夫人微微睜開雙眼,伸手握住綺妍,虛弱地道:“你來啦。”
綺妍點點頭,“姨母,您好點了嗎?”
“不礙事的。”房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連咳了幾聲,無意中瞥見綺妍手腕上一道道的淤青,面容霎時一變,“妍兒,你這是怎麼回事?”
“哦,是我不小心摔的。”綺妍忙捋了捋衣袖遮住傷痕,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胡說!這明明是被人弄傷的。快告訴姨母,是誰竟有這麼大膽。”房夫人愛憐地望著綺妍。
小桃見狀,立即走上前,鼓著勇氣說道:“夫人,除了‘某人’還有誰敢對小姐動手?就是皇上和楊妃娘娘對小姐心疼都還來不及呢!”
房夫人自然是知道這個‘某人’指的是誰。曾經就多次聽聞吳王與綺妍夫婦不睦,心想李恪當初如此愛護綺妍,歷經千辛萬苦才娶到她,必然不會那樣不珍惜。何況每回問起綺妍,她也是說李恪待她極好。房夫人便只當外面是傳言,未曾多深究。如今看來,傳言非虛。
“妍兒,是不是吳王?”房夫人拉緊了綺妍的手,等著她的回話。
“小桃退下。”綺妍將臉撇向小桃道。
“是。”小桃心知綺妍擔心房夫人身體,不好再說下去。即使心內對李恪有諸多不滿與忿恨,此刻都得暫時忍下。
房夫人察覺到綺妍的目光閃爍,從她對小桃說話的語氣,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一想到綺妍長期以來在王府中受到李恪的虐待,房夫人禁不住淚珠兒滾滾落下,執起綺妍的手,道:“都是姨母的錯,是姨母誤了你哪!”
“不,姨母,您別這樣,恪兒待我真的很好。”綺妍生怕她情緒一激動,病情會更加惡化。
房夫人已經不會再相信李恪會對綺妍好的話了。綺妍手上的傷時最好的證明。是她,是她一手策劃把綺妍交給了李恪,是她造成了綺妍如今的苦痛……她無法原諒自己。
原以為一切都是為了綺妍好,以為那樣就是綺妍最好的歸屬,以為綺妍會一輩子幸福,可是事實證明了她錯了,想想當初反而是小桃瞭解綺妍,知道怎麼樣才是綺妍的幸福。一時的固執,毀掉了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分開了兩個真心深愛的男女,造成了三個錯愛一生的人。
君羨如今已經另娶他人,嬌妻愛子相伴,日子倒也是平淡安樂。哪怕終身對綺妍都無法忘懷,卻依舊能為妻為子,好好生活下去。可是她苦命的外甥女綺妍呢?難道註定一輩子受“吳王妃”的束縛,一生不得開懷嗎?
綺妍因連日衣不解帶照料房夫人,終是不堪勞累,病倒在房夫人屋裡。李恪親自接了綺妍回府調養,命御醫用上好的藥材為綺妍調理身體。每日李恪必是親自給綺妍喂藥。本來只是過度勞累,休息幾天便無礙。可是調養了幾日,綺妍的病情非但未有好轉,反而愈加嚴重,連下床都覺得無力,之後幾日,每服下藥,都會嘔出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多。
徐顯幾次探望,都不見好轉,心中甚為憂慮。
太宗與楊妃幾次駕臨吳王府,問起綺妍病情,眾人只是嘆息搖頭。
綺妍見眾人因她愁眉不展,心中很不好受。
“難道真應了當年那道士之言,妍兒是紅顏薄命之人?!”徐顯看著綺妍嘔出的一碗鮮血,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