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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的解釋是,有人硬要送你東西,你不收,可能會讓人家無處發洩,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收拾,只好收了,疏導疏導那人部分的情緒。記住,伸手不打笑臉人。最後,老爸這樣跟容若說,這就是做人的藝術。天氣很冷,所以他趴在座位上小睡了一會兒。快上課的時候掛著一道口水痕爬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看見她的同桌在看書。“什麼書啊?”容若湊過去。奚群啪地一聲把書本合上了。塞到抽屜裡,理都不理容若就徑自拿出下一節課的書。哪兒又惹到她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容若環顧了一週,謝敏和吳晨又靠在窗邊聊天。容若轉開視線,心想,這幾天威猛怎麼不上來啊?天天上來是挺煩的,偶爾不上來,還真有點不習慣。“嘿,你怎麼啦?肚子痛啊?”容若由於無聊,只好又去招惹同桌。“你下流。”奚群狠狠地拍了一下容若超過三八線的爪子。“哇塞,很痛也。”容若縮回手,小聲叫道。“姑奶奶,我怎麼惹你啦?”“你自己知道!”奚群臉紅紅的。就是不知道啊。容若苦著臉。忽然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奚群的額頭。“幹嘛啦?”奚群臉越發地紅了。狠狠捶了容若幾下。由於鬧出了動靜,謝敏和吳晨都回過頭來看了一下。容若心裡暗叫,這小丫頭來真格的啦。不過,好像真是有點發燒。“你額頭有點燙,感冒還沒好嗎?”容若小聲問。“關你屁事。”奚群拿出紙巾,擤鼻涕。“你吃藥沒?”容若鍥而不捨。“吃了啊。不知怎麼的沒用。”奚群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有點燙。“你是不是自己在家裡亂吃藥啊?還是去看看醫生吧。”奚群咬住下唇。“你管我那麼多幹什麼?”“你是我同桌也。”容若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要不是你同桌呢?”奚群看著容若。由於太過認真。由於太過憧憬。容若避開她的眼神。抬起頭,謝敏正看著他。在陽光直射進來的窗邊,逆著光的他的那個眼神,就和那天在活動室的一樣。黑得發亮。犯規了,全都犯規了。“你就是我的同桌,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容若低下頭,說。上課鈴響的時候,容若看見奚群的眼睛裡亮亮的,好像稍微眨一眨,就會滴出水來。 只要再兩天就好了。已經偽裝了三天,雖然中間還過了一個週末,容若認為裝跛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早知道不如寫檢討呢。容若蹇著上了操場,在籃球架下坐下。才剛下課,操場上人不多。籃球場上只有他們班的吳晨先上來練習了。因為快到比賽了,他們這些候補的也和正選的一起練球了。威猛不知有多抖。話說回來,自從上個禮拜四他偽裝跛腳之後,就沒見到過威猛了。下課也沒跑過來,週末也沒像往常一樣約他出去玩,莫非是因為考試所以專心看書了?郭越則更久沒見到了。自從上上個禮拜天去郭越家住了一夜,之後在學校裡就沒碰到他了。快考試了,人人都很忙碌。吳晨跳投了一個球,但是沒進,便往容若坐的方向飛來。容若偏了偏頭,伸手把球託了回去。吳晨接過球,卻沒有再投,反而是託著球朝容若走了過來。容若心中略微忐忑了一下。這種忐忑老實說容若對誰都很少有,唯獨吳晨。“你……不打算上場?”難得的對話,吳晨的內容出乎意料。“不巧我腳受傷了。”容若裝不出惋惜的樣子。、吳晨看了一眼容若的腳,說:“謝敏都告訴我了。”“……”你們感情還真是好。“二中今年很強。”吳晨說。“哦,是哦。我們也還可以啦。”容若事不關己地說。“今天確定陣容,你要是不上場就沒機會了。”吳晨說完就拍著球回到了球場。教練不可能讓四個一年級的新生上場吧。容若心裡想。吳晨不像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能讓他這樣做的,大概也只有一個人了吧。陸易初恐怕是誤會了他不來參加正選選拔的理由。他之所以坐在球場邊是因為老大的要求。當然說得不好聽一點可以說是脅迫。也想順便見見威猛聯絡一下感情。正如謝敏所說,一開始看似好像是看了一部熱血沸騰的漫畫,被激發了的少年體內的熱血驅使便去打籃球,然而容若對比賽並沒有很深的渴望。也就是說,對勝利之類的事情,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練習就是為了比賽。這種想法一開頭就不存在。所以他寧願練習個人技術,只把它當作一個有趣的遊戲。他覺得任何人一開始做一項運動都是為了有趣。當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可以這樣的時候十分的驚奇,十分的有趣。到最後一直可以這樣了以後,會被要求和別人比較,那個時候,容若覺得就已經不有趣了。自六歲起就訓練的跆拳道他是已經過了黑帶。但教練要他去參加比賽了一年之後,雖然是沒有失敗的比賽,他還是退出了。容若不喜歡一般意義的有始無終,但是他更明確地要求一個終點,沒有終點的事情他也會覺得疲倦。如果戰勝別人就是終點的話,那麼人生未免索然無味。九六年奧運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