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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嗎?”我說。 “把人全叫上,有十幾個呢,”小金說,“再說我們頭一步,不過只對付個盲女。” 我猶豫著,沒說話。 “我知道你等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小金又笑道,“你渴望著會會他們,不然,你為何把我找來?” 我心裡有些暖熱。 我想到了一句老話:知我者,兄弟也! “大哥,我對你的刀有信心!” “好,我們幹!” 我知道此話一出,熱血沸騰,也許真會有一場大搏殺!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捕頭,挑戰的竟是大唐頭號江湖幫派! ——好男兒終其一生,執刀在手,不就為有一日快意縱情一番嗎? 跟小金在一起,我覺得渾身的血熱乎乎的,好像變得年輕了! 年輕人喜歡冒險,我也不老。 ——我是老男人嗎?我的刀會回答說不。 ——更何況,我們的計劃看上去頗為巧妙,在最初兩三日,冒的風險不大。 ——所以,幹! (四) 對耶?錯耶? 我做出了讓小金捲入此事的決定。 三十年後,我仍然記得那天晚上他的一句話。“兄弟,我就知道穿了這件袍子,會惹麻煩上身。”小金笑嘻嘻地對我說。 那時我倆剛談完案子,決定事不宜遲,連夜動作。 小金的意思是,如果下午在捕房試綠袍時,他穿了沒我合適,那麼晚上到牡丹坊裝客人的,應該就是我,而不是他了。 既然裝了客人——小金自然得繼續裝下去。 否則怎麼把案子一查到底,讓弟兄們立一次大功? 其實,我何嘗不願頂替他,替他冒風險?如果說這個案子裡有什麼風險,那絕大多數風險都得讓小金承擔了。唉,沒有辦法,我確實不是塊風流倜儻的料,正如小金說的,我穿得再風流,臉上卻仍像個愁眉不展的捕頭。 不說這些了,接著說那天晚上的事—— 兩個時辰後,我和大狗、二馬、屎坨子等站在黑暗的牢房外,天上的星星很稀疏。 大狗他們都挺興奮,做捕快幾年了,他們還沒有碰過這麼有趣的事。 此計若成功,他們就能一塊領一筆賞銀,出一回風頭! 他們只需要賣賣力氣,一切都由我和小金商議好了,他們跟著我們兩個捕頭幹就是。 所以,黑暗的院中有一種躁動、戲謔、壓抑著的亢奮的氣息! 小金牽著一匹馬來了,悄無聲息,馬蹄上裹著布片。 可他一現身,大狗他們就忍不住,低聲咕咕笑起來。這回,小金一身夜行服,衣服上還有暗花,腰間挎刀,肩負長弓,模樣神氣得要命。活脫脫是一個大俠或大盜的裝扮!&nbsp&nbsp

啷裡個啷(4)

馬背上還馱有包袱,鼓囊囊的。 估計那是些乾糧吧,我沒有開口問。 “金捕頭,別扮得太帥,那女賊是瞎子。”屎坨子謔笑道。 “女賊的情形怎樣?”小金問。 “弟兄們去看過,好像暈過去了,估計被劉捕頭嚇得不輕。”二馬說。 “我大哥手重。”小金笑著說。 “深夜劫牢,大俠你會嚇著人家小妹啊!”葫蘆說。 “怕什麼,戲弄佳人,正是大俠所愛!”小金搖頭道。 他們幾個在那兒七犖八素,漸漸說得不像話。 我聽得有點兒不是滋味!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我抬起手掌翻開,上面似乎還有握過小妹的餘溫。 “好了,不說笑話了——”那邊小金打住,正色吩咐道,“明日一早,我先帶她在城外遛幾圈。到時,弟兄們得做得像啊!” “容易,容易!”大狗他們答應。 小金分開眾人,躡著腳步向我走來。 “大哥,那玩藝呢?”他問。 “什麼?”我沒回過神來。 “本大俠的信物啊!”他提醒。 “哦。” 我伸手到懷裡,摸出了一隻鹿皮囊。 刀囊沉甸甸的,三柄鑄花飛刀俱在。 我把鹿皮囊鄭重交給小金。 小金卻大咧咧往懷裡一揣。 他的模樣很輕鬆——沒有什麼理由不輕鬆。然後他一笑—— “啷裡個啷——大哥你不是問過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一怔。 “我哼這個,覺得它比你逼我背的詩有趣,”小金解釋道,“可我發現這事越來越有趣了,我哼哼是表示佩服你。” 我不說話。 “畢竟是老捕頭,”小金說,“你決定我倆之中一個裝客人時,就已是深謀遠慮成竹在胸了!” 好話人人愛,小金知道這道理,所以對我大唱讚歌。 不過他是由衷的,他這人很單純,想到就說。 “不見得吧——萬一搞錯了,她不是柳雲飛女兒呢?”我淡淡說。 “那就權當弟兄們鬧一場,尋開心,”小金笑道,“我進去了——” 我點點頭。 這時候,大狗他們已經悄悄進了牢房,院子裡只剩我們倆。 小金笑笑,慢慢拔出朴刀。 他難得一次拔刀這麼慢。 因為用不著快。 他又輕輕吹著口哨,然後大搖大擺闖進去。 我在院裡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