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坐鎮,秦某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哪裡敢草率前來?”
眾人:“……”這是在拍馬屁吧?是吧?
就連文安也忍不住小小抽了一下嘴角,有點兒無言以對——看著挺高傲一人,怎麼拍起馬屁來怎麼溜呢?
然雖這麼想著,心裡卻越發忌憚了幾分——他方才就已經從二人的過招中看出秦時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如今再看這青年面色從容,眼神沉穩,顯然並非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有信心能從這重重包圍中逃脫出去……
文安眯眼,不動聲色地掃了四周一圈,他會有什麼後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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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的後招是什麼文安很快就知道了。
“報——!殿下!將軍!大事不好了!敵軍突襲營地,燒了咱們的糧草庫房!還,還砍下了巴將軍的腦袋掛在咱們營地門口!”看似輕鬆和平,實則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破壞了乾淨。章晟面色鐵青,再也維持不住溫和表象,目光如刀一般刺向了秦時。
然而他還沒說話,沙場老將文安已經皺眉道:“不可能。”
營地裡有重兵把守,孟懷的玄英衛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破重重防護闖進營中放火殺人。何況……他抬目看著秦時身後的將士們,夜襲救人最怕打草驚蛇,秦時此番前來,不可能帶上太多人手,他聲東擊西救出孟歡與徐賀已是不容易,哪還有多餘兵力去襲擊他們的營地?
章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一皺便使人把那報信之人押了過來。可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人確確實實是自己手下的將士。
章晟:“……”很好,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秦時在故弄玄虛還是他的營地真的被人燒了?
正想著,突然有人驚叫道:“殿下快看!”
章晟一轉頭便看見了一片點亮了漆黑夜色的明豔火光,而那火光傳來的方向,正是晉軍營地所在之處。
秦時垂下微閃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笑道:“殿下還是快些回去救火吧,若是晚了……你營帳裡那些個什麼佈陣圖之類的東西,也許就要被人趁機摸走了。”
章晟臉色鐵青,目光陰冷而不甘地剜了秦時一眼,隨即重重一拉手中韁繩,牽著馬頭轉身就走:“走!”
文安擰眉,顯然是對此事仍有懷疑,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只目光幽深地看了秦時一眼,跟著揚鞭而去。
他們一走,秦時頓時笑意一收,沉聲道:“馬上撤退,走!”
“是!”眾玄英衛大聲應和,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撤離此地,一路狂奔而去。
別人不知道,他們卻知道敵軍營地根本無事——就憑他們五百人,順利救出孟歡和徐賀已是艱難,哪裡還有餘力做別的?那火燒的是晉軍營地前的小林子,根本不是晉軍營地,而方才那傳令的小兵,也是他們埋伏在晉軍中的細作。秦將軍這虛幻一招只能為大家掙得最多半刻鐘,再不走,等晉軍那邊反應過來,他們必然無法再輕易脫身。
***
章晟發現自己上了秦時的當後臉色有多難看自不必提,這廂,秦時等人終於在翌日清晨有驚無險地回到了營地。
因文安反應得比秦時預計中還要快,眾人這一路回得並不輕鬆,甚至在最後還小規模地打了一場。幸而晉軍在秦時的算計下失了先機,秦時身手又在文安之上,一行人這才得以平安歸來。
身上的傷口本就還未徹底痊癒,一夜奔波下來,饒是強悍如秦時也有些受不住了,剛下馬便腿一軟往前栽去。幸得身邊的何雄扶了他一把,方才沒有摔倒在地。
“將軍沒事吧?”
“不要緊,就是有些點兒累,你扶我去……”何雄以為他會像從前一樣強撐著去見孟懷說明情況先,誰想青年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一頓之後突然轉了話鋒,“回我自己的營帳吧,待我稍作休息,再去面見王爺。”
何雄有些訝異,但還是很快就點了頭:“將軍辛苦了一夜,自該先好好休息,王爺必然不會怪罪的。”
秦時點點頭,想著阿濃趴在自己懷裡說“你要好好的”時的樣子,心中頓時忍不住一蕩,隨即看起來不耐其實十分嘚瑟地說道:“倒也不是辛苦,就是家裡媳婦兒不許我帶傷逞強,非要我多多休息。我被她唸叨得受不住便應了下來,如今自然不好食言。哎,婦道人家,就是喜歡大驚小怪……”
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臉恩愛的何雄:“……”
“秦將軍!”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微啞的聲音。
二人轉頭,便見孟歡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