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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只是這三十二相皆是外在虛妄之相,如是執著與這三十二相,便不可得見佛祖法身,因真正的法身無相。”

住持讚許點頭:“那,你可識得佛祖的無相法身?”

“弟子雖有此悟,卻不得以識得佛祖真身,慧根不淨,心有雜念,不敢妄求。”祁旦緦恐師傅對他此話平生怒色,掀起身前素袍,跪於蒲團之上,俯首應道。本就是如此,他不想對師傅說假話,心中有佳人,自然被紅塵俗世牽絆,便不敢妄想悟得佛心。

住持師傅見祁旦緦孩兒惶恐,起身笑曰:“孩兒不必驚恐,為師豈會為此事糾責與你?你且說說你近些日子學經心得。”

師傅溫和的聲音讓祁旦緦放下心來,沉靜片刻之後說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即唯有不住相、不偏執,才能把握實相。方可證得離相無住、性空無所得的道理。但也不可否定‘相’的存在,所謂‘肯定一切存在的存在,否定一切存在的自性’即是此意。‘佛說般若,既非般若,是名般若。’即是以無相化為實相來傳授佛法,廣度眾生,並非實相般若本身,眾生藉此般若入門,頓悟佛法時,則一切名相皆可捨棄……”

住持師傅念在他多日未曾回家,表現也良好,便許他今晚回家去,至於那傷病的少年就留在寺內有人代為照顧,祁旦緦欣然而去。

午時以後,天氣正暖,祁旦緦別的趣味沒有,單喜歡吃酒,醇香濃郁的奶酒清酒他都喜歡,閒來無事心情愉悅,便在山下酒鋪提了些酒,散漫在山間小徑上,邊喝酒邊賞梅花粉瓣飄落,繾綣柔情。

行至離巴桑寺不遠的隱蔽仙境,半塘湖水清洌透澈,就像祁旦緦此刻的心情,清靈而喜悅,席地而坐,青嫩的草芽兒映著祁旦緦清麗的容顏,溫柔而可愛撓著他的肌膚,祁旦緦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著酒壺便喝了起來。

多日未見雲頓,祁旦緦心裡甚是想念,當初帶著少年匆忙離開,未來得及跟她話別,不知那丫頭可否生氣了?祁旦緦想到丫頭鼓著腮幫憋著氣生氣的小樣子,心裡就輕鬆起來,竟然就那樣笑出了聲;情之所至,祁旦緦毫不掩飾,傾身躺在碧草之上,身邊是半塘湖水,圍著青蔥的密林花草,潺潺的細流,他在這青山碧水之間就若落入塵世的仙子那般潔淨美好,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清靈仙風。

清酒入肚,微醺。

祁旦緦臉頰紅暈,眼睛漆黑明亮,透著湛湛光點,覺出有些許清脆的碎葉的聲響,祁旦緦躺在地面上仰著頭,頭頂著草地轉著黑亮的眼珠向上望去,看見一個熟悉的光影。

迎著陽光,那人面容避在陰影處看不真切,祁旦緦起身,抬手捋了捋遮住眼睛的髮絲,坐著偏身看去,“汝修?”

那少年看他迷離的雙眼愣了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應了祁旦緦的這個稱呼。

“你身體好多了麼?怎的到這裡來了?”祁旦緦拍了拍身邊的草地,對汝修招了招手:“過來這邊坐。”

少年眼神閃了閃,臉上還是淡漠清冷的神情,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頭髮一絲不苟的紮在腦後,白色的緞巾垂到一側肩膀,容顏清俊如雕琢的溫玉,清瘦的下巴觸著衣領,寬大的素袍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清冷如玉的氣質。

汝修遲疑了一下,才抬起步子走向祁旦緦,只在他身邊站定望向粼粼波光半塘湖,祁旦緦見此,欣然的站起身,腳卻踩到衣角,加之酒氣上頭微醺有醉意,沒能站穩一頭便向著半塘湖栽了過去。

祁旦緦眼前迷糊,只覺著一陣風一樣氣流快速的擦著他的鼻樑滑過,天旋地轉,清醒時已經在汝修的懷裡,少年的胸膛還是清瘦,淡淡的清爽之氣縈繞在鼻尖,祁旦緦經這麼一甩,腿腳還有些不穩,倚著汝修站了一會兒才退了幾步站穩。

祁旦緦揉了揉臉,歉意的笑道:“喝了些酒,勞煩汝修公子了。”

汝修淡淡的撇了撇嘴角,似乎想露出一種表情,臉頰紅霞雲蒸,眼睛越過祁旦緦看向湖面,手揪著衣袖背在了身後,輕輕的攥緊了手指,似有若無的摩擦了一下指尖,指尖火熱的溫度自竄如胸膛。

他隨意閒逛,行至此處,聽見有人的笑聲,尋聲而來,樹枝掩映間見那個救下他的少年臨湖躺在碧草之上,絕麗的容顏在明耀的陽光下綻放光彩,此時的他不似以往那般溫潤謙和,青絲長髮柔軟的鋪散在身側,衣衫微亂,眼神迷離,雙頰暈紅,透著股慵懶的魅惑。

方才見他踉蹌起身險些摔倒,下意識的將他攬到了懷裡,指尖觸到他的臉頰,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太一樣東西……

另一隻放在身側的手被人抓住,汝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