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的話,我也不管,幫主要殺要剮.我都認命就是。”
徐少龍嘆口氣,道:“你這豈不是誠心搗我的蛋麼?”
連曉君道:“你既然不要我,我與你搗蛋誰說不對?”
徐少龍一怔,道:“原來你誠心跟我過不去,唉”
連曉君秀眉皺起,眼中露出已經悒鬱不樂之色,道:
“說來說去,你的意思不外要我嫁給別人,這樣你就安心了,是不是?”
她又一次把徐少龍迫回那個死角中,使他既不能承認,又不能否認。
可是這回徐少龍突然觸動了靈機,忖道:
“我為何不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他極力裝出十分認真的樣子,肅然道:“你一定要我回答,是也不是?”
連曉君道:“當然啦!你快快回答。”
徐少龍道:
“好,我豁出去啦!我這就去把黃雲文叫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當面把話說個明白。
只要你能當著他說明與我的關係,我便足以證明你對我的情意。這樣不管是上天入地,我也帶你走”
連曉君不覺怔住,她用不著尋思,也瞧得出這個辦法窒礙難行。
要知她與黃雲文之間,並非像路人一般沒有感情。相反的,黃雲文的溫文爾雅,和那瀟灑的風度,早已使連曉君芳心相許情絲絢結了。
所以她單獨在徐少龍面前,雖然可以把他代替黃雲文,但一旦黃雲文也在場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決絕無情的話的。
自然徐少龍的要求也不是過分或故意為難她,因為他要求她作全無保留的表示,而他則以副業名譽甚至生命來表示愛情。如果她並非毫無保留地愛他,他豈能為她作如此重大的犧牲?
連曉君想來想去,心緒一片紊亂,無法自解。最後湧出眼淚,站起來默默地走出書房去了。
徐少龍深深嘆息一聲,忖道:
“我扮演此一角色,本以為只有生命的危險,誰知不然,像連曉君固然不必說了,其餘像石芳華、鄭豔芳甚至林秋波等女子,終將註定是可悲可嘆的下場。我到底承受得住承受不住這些折磨打擊呢?”
黃府親事的訊息傳回去之後,五旗幫完全銷聲匿跡。連例行的販運私鹽,也停頓了。
黃家方面正如席亦高所料,派來數名幹練人員,替女方打點一切,徐少龍簡直不用操半點心。此外,徐少龍亦發現清涼上人等暗中偵查他們兄妹的行動,夜間亦有人監視住宅。
他第三天就以大尊者的名義,通知清涼上人等撤回一切監視人員,亦不許查探“楊家兄妹”的行蹤。
這麼一來,清涼上人方知道這“楊家兄妹”果然真有來歷,好在並非像他們所擔心的與敵方有關,因而大為放心,但由於“大尊者”的命令中提過,所以他們這五位高手,除了林秋波之外,其餘囚人,在外表上仍然抱著稍為冷淡的態度。
這天晚上,座落在城西的李相國府中,車水馬龍,熱鬧非常。不但是南京的六部百官都來拜壽。還有些專程而來的權貴們。使得燈燭輝耀的相國府中,人影往來,喧笑和管絃之聲,處處可聞。
花園內特地搭起的精緻戲臺,更是燈火如晝,也擠滿了觀賞的賓客,因為今日特別請到了紅透半邊天的名伶石芳華,最近本已結束了粉墨生涯,連相國也費了不少力量,才把她請到的。
正因為大家都聽說石芳華已經息影收山,所以對她的演出,倍感興趣,只宴身份夠得上的,都擠到花園聽戲。
徐少龍與黃雲文等六七個青年,都是貴介公子,都是頗有才名計程車子,在男女紛沓的賓客群中,相當惹人注目。
他不經意地掃瞥人群,很快就發現席亦高坐在右角落。雖然席亦高是他設法夾帶進來的,但是徐少龍放心得很,因為以席亦高的機警老練,現下縱然有人盤查,他也能應付得過去,絕對不會連累及他。
石芳華終於出場了,她一亮相,在強烈的燈光之下,竟使得眾聲暮地消歇,只有管絃鑼鼓,嗚奏出動人心絃的樂曲和節拍。
此時在席亦高心中,頗有淒涼滋味,因為以他這樣的人物,居然須得躲在一角,暗暗觀賞這個心愛的、曾經有過一夕纏綿的名伶的演唱。
石芳華的聲音、眼波、身段以及一些優美的小動作,把全場賓客的心神緊緊吸引住。所有的人,都為她扮演的角色的悲歡而跟著悲感或歡欣,連徐少龍和席亦高,亦不例外。
直到石芳華唱完這一折,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