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等得起第二個繼承人。
知道情況的人並不將瓊克少爺視為一個能夠招來動亂的人,畢竟他的人就和他的外號一樣,成天懦弱無能地呆在自己的小莊園裡,種著花兒讀著四處弄來的稀奇古怪地書,除了這些之外的愛好就是寫日記。
瓊克·瓦雷奇正在寫日記,日記上記載著怪誕的故事和傳聞——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北地著名的恐怖故事作家。
他筆下的故事充滿了陰暗和殘忍,如果這個世界的心靈學專家透過這些著作來分析瓊克少爺的性情,大概就會和上面那些認為這位少爺“怯懦”、“安分”的人得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瓊克·瓦雷奇心中充滿了怨恨,每到午夜時分,他就會從睡夢中醒來,回想起當初那驚魂的十幾個日夜。
他充滿了慶幸,他畢竟活了下來,怨恨則針對於其他人,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徹底失去父親的青睞,並非因為怯懦什麼的鬼藉口。而是因為當年那一次指路被很多公國上層的人知道,瓦雷奇男爵消耗了很多政治資源才將這件事情的影響壓下去,現在公國大多數人都認為瓊克·瓦雷奇在大冰川遇到的事情是一場笑話。不過公國上層的人對這件事兒門清,當事人瓊克的政治前途可想而知。
在這個國家,與大冰川的霜巨人和白龍相敵對是毫無疑問的政治正確。
“為什麼?”瓊克·瓦雷奇紅著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那麼倒黴,為什麼當時出現在大冰川的巫師會是我?”
他自怨自艾,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下床正準備上個廁所,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嚇了一跳。
他的老僕從不知什麼時候靜悄悄地出現在了樓梯口,一動不動猶如鬼魂一般,手裡端著一臺蠟燭,清幽的白色燭焰如同鬼火。
“拉迪。”瓊克嚇了一跳,差點摔在地上:“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少爺,有客人在外面。”老僕低著頭,用平平的聲音說。
“這裡會有客人來?”瓊克大為驚奇:“拉迪,你從來沒有耍過我,誰半夜會來這裡?”
“客人在堇花園出現,只是為了求見少爺。”
“堇花園?見鬼!我說過不準別人出現在那裡。”瓊克紅著眼睛咆哮起來,因為種種原因,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禁忌。
“可是客人已經來了,少爺。”老僕從靠前半步,抬起頭來,白色燭焰的照耀下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白:“你應該下去見他。”
“魅惑人類!你中了魅惑人類!見鬼了!”老僕的表情如同恐怖故事裡的惡鬼,瓊克瞬間嚇得跌倒在了地上,他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爬回了臥室,老僕則在身後邁著遲緩的步子,喃喃著“少爺你應該下去”,一邊蹣跚地邁著固定頻率的步伐朝屋子挪動。
“給我解除魔法!”瓊克·瓦雷奇找出了法術書,高聲地釋放出一道光芒,老僕僵硬地撲倒在地,瓊克·瓦雷奇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多年的幽居生活讓他身軀幹瘦面板慘白,眼睛下面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做出這幾個動作已經有點透支的感覺。
誰,誰要害我?
他喘著粗氣,手心的汗水讓法術書微微溼潤。
對,那個女人……一定是那個女人……
瓊克·瓦雷奇呼吸突然更加急促起來,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解釋並非異常靠譜,他只是下意識地為遇到的困境找一個解釋。
那個老女人等不及了,想要提前幹掉他,為那肚子裡的野種掃清障礙。
不行,我得離開這裡,不能坐以待斃。
瓊克目光茫然地走向樓梯口,片刻又折回了房間,他推開窗子想要向外跳躍,然而一根恐怖的觸手從視窗伸了進來,他狂叫著退到了二層大廳,更多睜著眼白的僕從從樓梯和各個通道房間門口出現,包括他最喜歡的暖床僕,也仿如夢囈一般,和所有出現在大廳中的人一起喊著:
“少爺,有客人求見。”
“啊!——”瓊克·瓦雷奇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音,他竭盡全力,喉嚨彷彿都扯破了,他一翻腕,一塊硫磺出現在手心之中。
“都給我去死吧!”他紅著眼睛大喊,熾烈的火焰在大廳中央爆炸,一切瞬間歸於虛無。
瓊克並沒有感到預想中應有的感覺——火球近距爆炸,身軀被氣浪和高溫撕扯碎裂,整個身軀焚燒殆盡,相反卻是通體舒泰,彷彿脫力的人得到了歇息。
這難道就是死亡的感覺。
瓊克·瓦雷奇突然感覺了不對,他睜開了眼睛,硫磺在手心中靜靜地躺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