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自我’這種東西存在,這就是死亡啊,hiahiahia……”
“啊!————”戴拉茲驚懼地趴到在地上,撞倒了本來就因為一場大戰瀕臨支離破碎的椅子和凳子,他四足抽搐著,如同翻殼王八一般在地上撲騰了半天,終於屁滾尿流,帶著滿臉的鼻涕眼淚和滔天的臭氣爬出了酒吧。
“你看,和他擺事實講道理,說點真話,結果他卻瘋了。”白河目送戴拉茲離去,朝臉皮抽搐的斯努克一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你在用精神震懾術為他營造心理陰影,我認同你的做法,這個男人確實私心較重,但你為什麼要大範圍傳播這種技術。”斯努克深深皺眉:“他說的有一點是正確的,若是將這種技術傳播到了社會底層,很容易引起崩塌式的文明災難——我們的執行力還不足以控制那種情況。”
“那就讓文明自己在災難中衝出個黎明咯~不能控制住自我毀滅衝動的文明都不合格,沒什麼好糾結的。”白河冷冷道:“我只負責出售自由,但是價錢還是要他們自己付的,又想要自由,又想要免費,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關鍵是這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斯努克加重了語氣。
“好處?傳播這種理念本身就是好處。”白河收起了笑容:“何況,我要的也不是什麼好處。”
“那你要什麼?”
“是快樂啊。”白河戴上了“瘋囂”的面具,語氣中出現了笑意:“有比快樂更重要的事情麼?”
“你真是個瘋子。”
嘿。
看著斯努克一臉的不贊同,白河搖了搖頭,心想哪怕見識有了長足的進步,慾望也還是停留在凡人的範疇,境界沒有到達一定的水準,怎麼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他怎麼能夠想得到白河的感受。
那長篇大論的一大段從白河嘴裡面冒出來,給白河的感覺是怎一個念頭通達了得,甚至有一種觸發了主線任務的心靈舒暢感。
這股舒暢並非幻覺,白河心底的慾望在積蓄中得到了昇華。
聽起來有點古怪:但是在進行了魔法修行,並且有了自己的一套長生理論之後,白河反而理解了“修真即修心”這個已經被傳得爛茅坑的道理。
技術上破解了肉體的禁錮,靈魂枯竭就是長生者面對的最大關隘。
你指望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腦筋空空的小混混長生不死?嗯,除非他們知道進步,知道努力地扭轉自己淺薄的見識——如果他們的見識持續僵化,那麼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的思維模式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向著食屍鬼地縛靈之類的東西轉化。
如果長生的技術涉及到改造肉體,技術還不太過關(比如巫妖轉化),自毀的時間會更快。
原因也容易理解,大部分慾望的根基源於生理刺激,越是格調低下之人,越容易沉浸在這種刺激之中。
高品質的靈魂燃料,是來自智慧生物獨有,超越生理刺激之上,在智慧上建立起的高層慾望。
無論是高層慾望還是底層慾望,根基都是滿足這種情緒,“滿足”這種情緒,是一切慾望的中心。
隨著白河的眼界加寬加高,經歷逐漸豐富,他深刻地感覺到,簡單的慾望已經很難讓他產生滿足感了。
這意味著支撐悠長的生命,必須有更強大的慾望。
在白河的理論中,好奇求索之心是最頂級的慾望,但理論只是理論,實際執行過程中,白河意識到自己的三觀性情並不能完美地契合這個慾望,至少白河不適合成為一個科學狂人。他將近一個世紀生命積累起來的性情,更接近反社會的哲學瘋子與狂想者;思想的複雜性、加上理論實踐間的衝突,使得白河一直在進行形式非常極端的精神探索。
他經常使用自己的各種慾望進行實驗,這種探索導致白河的靈魂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那張名為瘋囂的面具也是這種狀態的真實體現;不過白河並不在意,他曾經很看重存在與延續,不過這種情況下必須用“存在”冒險,也就不能想得太多。
白河始終覺得,如果能夠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也是比較適合的——劇烈沸騰的慾望會不斷催生出新的慾望出來,不管是高階還是低階,足以以量取勝滿足靈魂的飢渴;他也沒想到今天對著亞爾巴特一頓嘴炮,卻產生了慾望昇華的效果。
白河思想分出若干執行緒,其中一段執行緒正在以旁觀者的姿態誹謗佛法:
“RUA~怪不得西方教的禿驢沒事喜歡發願,原來還有這等妙法。這樣想來,若是禿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