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我要先告訴你一些事情,這關乎到我們的未來,所以不要打岔。”
很幸運地找到了可以驅動的車輛,米迦將自己所知曉的關於‘終結的熾天使’的事情都告訴了優一郎,期間優一郎也沒露出那種嬉笑的神情,同樣也在認真地思索著。
而當他們在經過一塊寂靜的墓地的時候,優一郎先眼尖地發現了直直地插|入大地的泥土之中的,一把泛著紅光的細劍。
細劍的劍柄部分似乎是被人繫上了絲帶。
而那把劍的位置距離一個墓非常之近,近到有些反常,而整把細劍所散發出的絲絲黑霧讓他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立刻撲向了他身旁正專心駕車的米迦。
“小優你別亂動!要撞上去了啊!”
“米迦,快停下!——”
那部車最終還是被米迦無奈地暫且停在了路邊,米迦轉過身來,想好好教訓下優一郎的時候,卻在目光接觸到那片墓地的時候,將話如數噎了回去。
這片墓地……透露著他有些熟悉的氣息。
“我們要不去看看吧,米迦?”優一郎試探性地碰了碰此刻有些發愣的米迦的肩膀,看見後者點了點頭,就先停在了那把細劍旁邊的墓前。
他彎下腰,湊近了墓碑。
“淺羽……啊咧?名字看不清了。”優一郎那隻戴著白色的右手放在墓碑的名字上,想要拭去遮住名字的東西,但是怎麼樣似乎都無法拭去。
他擰起了眉,索性放棄了。
“淺羽……?”這個姓氏引起了米迦的好奇,畢竟是真綾的姓氏。米迦屈膝彎腰,單膝跪在了地上,將手同樣搭在了墓碑上,然而就是這個舉動,讓他發現了細劍旁的大地上有被人努力刻畫出的痕跡。
「Are you still my family?」
“你還是我的家人……嗎……”
米迦皺起了眉,想試圖揣摩當時刻畫這些字眼的人是出於什麼樣的心境。
而當他看清那把細劍上所繫著的絲帶之後,他一瞬間眼中如同覆上一片死水。
他驀然間整個人平靜到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了。
真綾炸毛時臉紅的神情,猶豫時會做出的小小動作,笑起來時如同陽光柔化了她好看的眉眼,在想心事時又會……
關於她的記憶,如同流水一樣。
可是,已經無法再製造出關於“百夜米迦爾”和“淺羽真綾”的記憶了。
最先教會他什麼是“愛”的人,已經不在了,他所想要守護的永遠,只剩下了優一郎而已了。
他不會再對誰殘存僅有的溫柔,也就僅僅除了唯一的家人,百夜優一郎而已。
讓他封印起感情的人,也是她啊。
不覺得過分的,任性的,一直都是你嗎?這次你又任性地私自離開了哦,真綾?
絲帶末梢還殘留著點血跡,此刻風聲突然間大了起來,風賣力地吹動著繫著的那根絲帶,最後將它捲到了遠處。
她的最後一絲留存在世間的氣息,此刻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尾聲:刀中人
「在鳥籠的角落裡漸漸習慣了光。
然而花蕾所得到的鼓動,
也不過是被遺留下來的聲音,
只是一段太過耀眼的過往記憶。
我渴求你的鮮血,
你讀懂了愛,懂了如何歌唱。」
這是連克魯魯·採佩西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她從沒有想到過真綾從一開始就已經會有成為鬼的覺悟。
那個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冒出的這樣的想法的呢。
可是既然她已經成為了鬼……這樣的事實讓克魯魯更加執著於‘終結的熾天使’計劃。
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柊真晝啊……曾經‘偶然’遇見了淺羽真綾,具體那段對話,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真白具體為何會變成鬼……這也是在那之後要研究出來的東西呢。
克魯魯看著手中的報告,用指尖摩挲著下巴。
優一郎近期一直重複在同一個夢裡。
夢中的場景頗似那個時候遇見阿朱羅丸時的場景,放眼望去蒼穹與水域沒有界限,一片水汽之中,他聽見了朦朧的,不知是誰呼喚他的聲音。
「優一郎?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印象中,似乎是有誰曾經這麼叫過他的,聲音由於過於輕柔,他曾一度認為那是自己產生幻覺了,然而阿朱羅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