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停下腳步,因為永遠不會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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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的時間,她又再一次回到了戰場上。
「啊哈~久違的東京呢,對吧,米迦君,還有小真綾?」費裡德單手叉腰,略微側著身體,身姿挺拔地站立在廢墟之上。
米迦爾一如既往地坐在廢墟上靜靜地想著什麼,相比起米迦爾的“靜”,淺羽真綾倒是比他活躍多了。
「嗯,當初被你們撿到你們的世界的時候……就是差不多這個位置附近呢。」安全落到地面,淺羽真綾內心頓時輕鬆不少,四處張望了下昔日她所居住的都市,如今已經到處都瀰漫著終結的味道。
就如同世界要毀滅了一樣,這個已經被人類廢棄的城市隨處可見東倒西歪且殘缺不堪的大樓,甚至有的大樓已癱倒在地,中央還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搖搖欲墜的玻璃窗的碎片還倔強地晃著。
訊號燈彷彿還苟延殘喘著一絲微弱的氣息,間斷地閃爍著通行的訊號。
「小真綾需要望遠鏡嗎?」
「……不需要……的吧。」吸血鬼的視野不都很廣的嗎,所以要望遠鏡有個卵用。
按住被風吹起得彷彿要飛出去了一般的白色披風,淺羽真綾慢慢往前走著,然後……將自己已經脫掉手套的右手慢慢舉起,露出有些尖尖的獠牙。
「……小綾。」大概是和費裡德稍微起了些爭執的米迦爾索性也輕盈地落到地面上,步伐略微加快了些追上了她,「你也要作戰?」
「嗯。」淺羽真綾笑了笑,「我不是膽小鬼。」
「就算被熟人看到了又何妨。」
「我不同意,費裡德那傢伙也不會放你去……」
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周圍已經隱隱有些爆炸聲,手中的劍被她一點點握緊,然後她的手指一點點地放開,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
「米迦。」將劍收回劍鞘之中,淺羽真綾將手中的劍遞了出去,打斷了他欲言又止的話,「請帶上我的一切吧,去戰鬥。」
在她身後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米迦爾,腳步頓住了。
「再怎麼說……優一郎是你的家人吧,指不定如果我那時沒有被殿下救活的話,你就在找到優一郎之後一起私奔,然後廝守終生呢~」
「小綾!」接過了她手上的那把劍,米迦爾皺了皺眉,神色難得隱隱透著些不悅,「即使這是玩笑,我也不希望你開,你明明知道會很傷人。」
「誰知道呢~」攤了攤手,淺羽真綾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笑顏純真得彷彿一朵白蓮花,「反正我已經沒心沒肺活到現在了不是嗎。」
『其實悲傷早已死去了。』
『除了……你……我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不……準確而言,應該是自從那場大火之後……我已經作為盛放著你武器的‘容器’。」淺羽真綾在最後加重了語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吐露出來,「好好地,活著了喔。」
看著米迦爾每次因為她這樣刺激他一般的話語而神色隱隱透露著痛苦,淺羽真綾自己也笑了起來,先是低低笑著,隨後笑意愈發放肆了起來。
「哈哈哈哈!——米迦你知道嗎,我親手殺死了……我自己的信仰哈哈哈哈哈!——」遠遠看見克勞利朝她招手,淺羽真綾背對著米迦爾,嘴邊洋溢著一絲嘲諷,笑聲在此刻卻彷彿很淒涼。
「……」米迦爾眼中的光芒一點點地黯淡了下去。
「那位始祖說的……還真是沒錯呢,被他說準了。」笑聲漸漸消停了下去,遠遠瞧見克勞利朝她招手,她也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看見米迦爾的眼眶此刻紅了一圈。
也許什麼事都被那位與克魯魯·採佩西有著相同地位的第三始祖——雷斯特·卡給說對了。失去信仰的她只會更加脆弱,脆弱到也許甚至無法經受得起任何一次打擊。
「米迦爾,不,近藤米迦爾。你曾有給她過希望,但是那個希望又是被你親手毀掉的。」
他所給予她的深深的一刀遠比她剛復活的那段時間裡腹背受敵要來得更加讓人痛苦不堪。
每個人都會是一座孤島,都會戒備要想登陸這座島的人。
「你還在意……」還在意那段時間我和你之間被硬生生隔出來的厚厚的一層隔閡嗎。
還是說,還在意他當時的無意之言把她的心硬生生地撕成了兩半?
「但是小綾……」
——我也會累的,我想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