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是我問你才對。”布強生說。
麥佛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有人做過初生嬰兒的腦波圖,可是還沒有人試過未出生的胎兒。”
“有辦法測到胎兒的腦波嗎?”
“理論上可以。”
“怎麼說?”
“1970年的時候有人發明了一種新的電極。把電極穿進子宮內再連線胎兒的腦部就可以測得到。這種方法可以預先獲知胎兒是否有先天的白痴症或其他神經錯亂的病症,可是做起來很困難。”
“照這麼看來,這張描圖上的小點不該是胎兒的腦波了,因為我並沒有用任何特殊的電極去測胎兒。”
“這也不一定。我知道胎兒在八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育神經系統了。或許你的病人有高傳導性的神經而將胎兒的腦波活動反應在她自己的描圖上。”
“有這種可能嗎?”
“當然。我們知道胎兒也會做夢,可是沒有人研究過胎兒在多大的時候開始做夢。”
“胎兒也做夢?”
“這是幾年前一群北歐科學家實驗的結果,”麥佛森說,“他們把快要孵化的雞蛋殼敲一個小洞,在上面覆上一塊玻璃,透過玻璃,他們發現小雞的眼球偶爾會迅速轉動。所以他們認為人類的胎兒也會做夢——至少小雞會。”
“挺有趣的。如果描圖上的小點兒是胎兒的腦波,我正好可以觀察一、兩個禮拜,看看他的波型是否還有別的變化。”
“何必那麼費事?讓‘老梅’去做的。”
“‘老梅’?”
“是啊,如果你想研究胎兒腦波的話,幾個禮拜下來可以累積上千張的描圖。你並不曉得怎樣才是標準的胎兒波型,所以必須精確地比對,想想看,這麼微小的差別若是靠肉眼來區別要到哪年哪月才能整理出頭緒?”
“很有道理。我可以把一部迷你電腦與‘老梅’接在一起,預先輸入整理波圖的程式,令其將腦波按波幅分成若干種類。”
“此外,胎兒腦波是一片沒人嘗試過的領域,說不定你有重大發現。”
“再幫我最後一個忙,老麥,不要向外人透露這件事,我不希望在事情未見分曉之前讓人知道太多,我要拿出具體的結果。”
麥佛森答應為他守密。那天上午布強生一直呆在圖書館裡找尋有關胎兒腦波的書籍,忙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他發現麥佛森說的沒錯:絕少有書籍提到胎兒腦波,即使有,也是很含糊。
這果真是一片沒有開發的領域。
自從來到裘伯利中心後,他一直就懷著一種奢望要在某一方面有新的發現,他深信任何新發現都可能對人類有貢獻。這是一位科學研究者的承諾,也是他的夢。
那天下午,他打電話給電腦中心。接電話的是派勒。他說他要繼續研究上回引起電腦錯亂的病人,但為了不妨礙電腦中心的作業,他將把工作時間改至下班之後。派勒同意之後,他又打電話給姍曼莎要她下午4 點以後再來上班。他說他願意見面後向她解釋。
第二天下午,姍曼莎不到四點就到實驗室了。她吻了布強生的臉頰一下。
“公私要分明哦。”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