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葉小天才仔細看了雅夫人一眼,他前前後後也曾見過雅夫人幾次了,尤其是他替蘇循天了結了一樁人命官司後,曾經受到花晴風夫婦的宴請,可是囿於禮節,他對雅夫人都未多做打量,只是覺得這位縣令夫人容顏嫵媚。風情動人。
此時堂上只有他二人,這才仔細地打量了雅夫人一眼,見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比甲,半新不舊,雖不奢華,卻也優雅,一張臉蛋兒淡施脂粉,瑩潤嫩白,乍一看竟是不過雙十年華,清麗絕俗。非常耐看。
少女多靈秀俊俏,而少婦則是別具嫵媚,雅夫人豐腴秀潤的彷彿一枚成熟的桃子,如水之潤,如玉之華。坐在椅上時峰巒跳蕩,纖腰如折,如同棚架上掛著的一顆秋日葡萄般可人,那種成熟少婦的風情似從骨子裡沁出來似的不可掩飾。
葉小天暗自惋惜:“好一朵嬌花,偏偏插在一砣牛糞上。還是好大一砣。”
轉念又想:“大哥別說二哥啦,在外人眼中,瑩瑩大概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吧,只不知凝兒家裡是個什麼情形。她說父親已經過世,母親一向柔弱,不大理會家族之事,對她管教也不是甚嚴。看她整日悠遊在外,還真是如此,但願凝兒家族不會再給我們的結合增添困難……”
雅夫人輕輕啜了口茶。暗自思量該怎麼向葉小天切入正題,她心思飛快地一轉,覺得要示之以誠,莫如開誠佈公,打定了主意,雙眸一揚,卻見葉小天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若有所思。
雅無人嫩臉微微一熱,心中暗慍:“這葉典史好生無禮,我是他上司夫人,哪有這麼盯著我看的。”不過想起葉小天真正的出身來歷,也就釋然了,這人本就不可以常理揣測的。
雅夫人抿了抿嘴角,微微斜睨著葉小天,輕輕咳嗽一聲道:“葉典史!”
“啊?什麼?”
葉小天動了動眼神,微微有些迷惘。
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情場上一再的挫折,還是弄得他疑神疑鬼起來,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我跟老泰山真的八字不合,命格犯衝啊?凝兒家裡沒有老泰山,但願老泰水不會為難我們。”
忽然聽雅夫人喚他,葉小天急忙抬起眼神,卻不免帶了一絲尚未反應過來的茫然。
雅夫人自知美貌,可是憑她的身份,還真少有人敢對她如此肆無忌憚地欣賞,更不會在這種場合露出魂不守舍的模樣,像葉小天這樣肆無忌憚或者說是不知掩飾的人著實少見。
雅夫人年近三旬,雖然美貌,卻也知道青春年華正漸漸逝去,如今這位葉典史不過二十出頭,比她弟弟還小著幾歲,卻能為她神魂顛倒,卻也免不了有些小小得意與滿足。
當然,這也與葉小天澄淨的目光有關,他的眼中並沒有貪婪、佔有的**,大概只是對美貌婦人本能的欣賞,不懷淫邪之念,是以雅夫人並不反感,只是有些既好氣又好笑。
她今日代丈夫出面約見葉小天,本是有大事要談,可不是為了製造小小暖昧,是以雅夫人微現慍色,加重語氣道:“葉典史心不在焉,可是因為回到葫縣,發現物是人非,模樣大改,是以心生憂慮?”
葉小天心中一動,他從這句話就能感覺到,雅夫人不只是代替丈夫出面安撫他這個剛剛回轉葫縣的屬下,應該還有其他目的。葉小天的神情驀然專注、認真起來,反問道:“下官去而復返,一別數月,有此感覺並不為奇,夫人就在葫縣,卻也覺的葫縣已是物是人非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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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晴風悻悻地坐在轎子裡,轎簾兒窗簾兒都掩著,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也只有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才能放下一切偽裝,展示自己的真性情。
“王寧,這條老狗!依附了田家,就以為可以任意擺佈本官了?哼!田家也得仰朝廷鼻息,真以為貴州便能置於天威王法之外!還有徐伯夷,儼然便是第二個孟慶唯了!不!孟慶唯還要看齊木臉色行事,他比孟慶唯還要跋扈!”
花晴風越想越氣,咬牙切齒,怨毒之色溢於言表。今天他去探望王主簿,是假探病名義,想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尤其是面對徐伯夷的步步緊逼,希望能由王主簿出面斡旋,阻止徐伯夷如此**裸的奪權行為。
可王寧那老狐狸面對花晴風的暗示一味故做糊塗,在花晴風不得不把話挑明的時候,更是毫不客氣地回絕了他,讓他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泥胎縣令。
此時想到王寧那番話,花晴風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王寧說的很清楚,你花大人雖然順利熬過了上一次的考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