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蜜蜂似的蟲子飛的很快,時不時振翅飛遠,又飛回來在他們面前划著各種看似毫無意義的圖案,等它把這一群人引到夏瑩瑩住處外,華雲飛不由雙眼一亮,脫口道:“就是這裡?”
毛問智道:“肯定啊!前邊就一幢房子。”
冬天聽說已經找到了,便掏出小瓶子,慢吞吞地點了些藥沫兒進去。往空中一舉,那隻蟲子便飛回來,爬進了小瓶。冬天依舊右臂高擎,彷彿舉著一隻熊熊燃燒的火炬,要是他左臂下再夾幾本書,那就……
毛問智看看冬天,問道:“冬天先生,有什麼不對嗎?”
冬天眯著眼道:“沒什麼,我在等它飛回來。”
毛問智揉了揉鼻子,道:“你說那蟲子啊?它早就飛回來了。都鑽進小瓶了。”
“哦!”
冬天收回瓶子,把塞子塞住,一臉深沉地道:“那我們進去吧。”
華雲飛把遙遙交給毛問智,挪了挪佩刀的位置,當先向院門衝去。
院子裡,葉小天一方和夏瑩瑩正在對峙。
葉小天站在巨猿大個子和福娃兒中間,夏瑩瑩站在小路和小薇中間,小路和小薇各持短刀,夏瑩瑩氣得臉蛋兒緋紅。看起來就像熟透了桃子,粉嘟嘟的,叫人有咬上一口的**。
夏瑩瑩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瞪著葉小天,罵道:“禽獸!”
葉小天看看大個子。又看看福娃兒,心安理得地想:“不是罵我。”
夏瑩瑩見葉小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中更是氣忿,想想自己剛才好幼稚。居然被他一番鬼話騙得眼淚汪汪,真把他當成了自己前世的情人,那種羞窘更讓她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夏瑩瑩越想越氣。指著葉小天滔滔不絕地責罵起來,這一次大概是為了能充份表達她的憤怒,夏瑩瑩用的是彝語,那小嘴快語如珠,噼嚦啪啦罵了半晌,葉小天呆呆地聽著,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覺得這位小姑娘就算生氣的時候都特別漂亮。
葉小天不動,大個子和福娃兒自然也不動,他們三個呆呆地站著,被夏瑩瑩指手劃腳地罵了半晌,夏瑩瑩稍稍出了心頭惡氣,狠狠瞪了葉小天一眼道:“你以為不吭聲就行了?知道我在說你什麼嗎?”
葉小天茫然搖了搖頭,夏瑩瑩柳眉一挑,得意洋洋地道:“我在罵你!這是彝語,聽不懂吧?”
葉小天迷惑地道:“嗯!聽不懂。你罵我,我卻聽不懂,那你罵出來有什麼用?”
正持刀而立、英姿颯爽的小路和小薇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伸手撫額。
夏瑩瑩呆了一呆,憤怒地一跳道:“反正我罵你了,你能怎麼樣?”
葉小天無奈地道:“好吧,誰讓我做錯事了呢。說起來,那天我也不是誠心欺騙姑娘,只是不小心把你撞下河去,又聽說你家有那麼多人,我怕你……怕你們家欺負外鄉人,所以才想趕緊離開,如果早知道會嚇到你,我絕不會這麼做的。如今你罵也罵了,氣也出了,咱們就此扯平,好不好?”
“不好!”
夏瑩瑩委屈地扁了扁嘴:“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嚇得覺都睡不好,飯也吃不香?”
葉小天無奈地道:“那你想怎麼樣嘛?”
這時候,華雲飛一腳踹開院門,拔刀衝了進來,夏瑩瑩一見,立即冷笑道:“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夥的,來了幫手,以為我就怕了你們不成?”
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大小姐不怕,小路和小薇兩位姑娘卻有些緊張起來:“這些人不知是什麼來路,要是不知輕重,真的傷了小姐怎麼辦?”
跟他們動手,兩位姑娘還稍具信心,可是再加上那頭巨猿……,望著那頭比她們高出一倍不止,壯碩得像座山似的,大手彷彿兩隻大蒲扇的巨猿,兩位姑娘芳心忐忑。
這時冬天最後一個走進來,眯縫著眼睛看看,便朝葉小天走過來,對那兩位小姑娘手中的刀劍視而不見,一直走到葉小天身邊,來了個貼面對視,欣然道:“啊!尊……”
葉小天趕緊道:“冬大叔,我沒事,你先站到一邊。”
冬天恍然想起尊者不許他在外人面前稱呼他為尊者,連忙答應一聲,便往葉小天身邊一站,福娃兒矮墩墩的,冬天這一站,恰好擋在它前面,福娃兒便把大腦袋從他和葉小天腿間探出來,冬天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
小路姑娘舉著刀。看著對面這奇怪的陣容,腦筋一陣急轉:“如果就這麼放他們走,只怕小姐不會答應,可要真動起手來,我們一定吃虧。這可怎麼辦,怎麼能想個兩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