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急忙道:“你怎麼了?”
於珺婷似嗔還喜地白了他一眼,道:“都怪你,燭淚滴到人家手上,燙著啦。”
葉小天忙道:“燙得厲害麼,我看看。”
於珺婷縮了縮手,燭光一陣搖曳,映得她羞喜的面孔忽明忽暗:“沒事啦,人家又不是泥捏的。”
於珺婷說著,便轉過身,舉起蠟燭,對葉小天道:“走,咱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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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銅仁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家已經被張雨桐徹底控制,戴家依舊大門緊閉,緊張戒備著。當時不在府中的文師爺像只成了精的狐狸,這邊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各地土司俱已聽說了銅仁的驚天變化,雖然眾土司驚訝於對張雨桐這個少年看走了眼,但是這種局勢未明的情況下,他們勢必不可能貿然出兵。於是,各路土司一面加強戒備,一面互相遣派信使,溝通訊息。
當然,他們最在意的還是於家的態度。於家三兄弟不太馴服於他們的侄女兒,這件事眾土司們都有所耳聞,將心比心,換作是他們的話,這種情況下很可能就會故意貽誤戰機,借張家的手除掉於珺婷。
誰料於家居然毫不猶豫地派出救兵直趨銅仁,這令一些得到訊息的土司們大感意外,一些土司馬上也做好了出兵的準備。此時,於海龍已回到自己的部落,他是於珺婷的心腹,人人都知道他不會袖手,於海龍回到部落後果然馬上集結本寨精兵,甚至安排好了後事,便直撲銅仁。
從距離遠近來看,於海龍會最選抵達銅仁,至於他是一到銅仁便會立即發動攻擊,還是等待於家三爺於撲滿和四爺於家海率救兵趕到一起出兵,那就無從得知了。但是張家這邊已經從本族抽調了精銳戍守銅仁城。
御家、項家、吳家等張家的死忠派也盡出精兵,或協助守城,或在銅仁附近險要地段駐紮,成犄角之勢相互策應。與此同時,張家還密令提溪張氏,嚴密戒備提溪於家,只要能牽制住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風聲鶴唳,大戰一觸即發!
……
府前街是銅仁城內比較繁華的一處所在,銅仁城內,除了清平、清浪一帶的繁華鬧市區。以及碼頭一帶的商業區,就以這條街最為繁華,是以雖然近來形勢緊張,府前街上仍是人滿為患。
土司老爺們爭老大的位子,這和流民入城、外族入侵不一樣,不管誰當了老大,依舊需要他們這些子民,因此百姓們並不特別慌張。
府衙對面一棵老槐樹下,擺著一個攤子,攤上賣些羊皮兔毛一類的東西。現如今糧食最吃香,這類貨物少有人問津,那貨主戴著個斗笠無所事事,一雙眼睛便左顧右盼,不時打量街上行人,尤其是注意府衙方向的動靜。
此人正是華雲飛,但他已經抹黑了臉,還在右頰上粘了一顆長毛痣,縱然極熟悉的人。若非有意認真打量,也認不出他。
長街上還有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的乞丐,穿著一件破褲子,隨著他的走動。屁股蛋子若隱若現。他腰裡繫著草繩,左手端著一隻鋦過的破碗,右手提著根棗木的打狗棍子,時不時就向沿街的商賈呲牙一笑。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等來的通常就是一連串的“滾滾滾”。
這個乞丐正是毛問智,老毛扮乞丐可是本色演出。誰會注意到這麼一個確實是乞丐的乞丐呢。老毛沿著長街轉悠了幾圈兒,閃進一條巷子,倚著柴禾垛坐下來,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油紙包著的幾個包子,大口啃了起來。
他已經在街上轉悠兩三天了,還沒有葉小天的訊息。沒有葉小天的訊息固然就是好訊息,可也叫人心焦的不得了。毛問智真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既希望最好一直都沒有葉小天的訊息,又希望第一時間被他找到葉小天,當然,這有些痴心妄想了。
地道盡頭,於珺婷開啟面前的箱子,把蠟燭放好,扭頭看看葉小天,道:“箱子裡的衣服都是為我準備的,幸好你的身材也不是十分高大,挑一套換上吧。”
葉小天湊近了一看,箱裡滿滿的都是衣服,有男有女、有冬衣有夏衣,葉小天不禁嘆道:“你還真是準備周詳。你扮什麼?”
於珺婷嘆道:“我是女人,平素卻喜做男子打扮,所以,不論我扮男人還是扮女人,總不免會引人注意。所以……我扮乞丐,他們應該想不到於家土司會去扮乞丐吧。”
葉小天挑了挑眉道:“這有乞丐的衣服?”
於珺婷翻開上面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