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常氏車馬氏,大樁的生意和你居然完全沒有關係,這就是最大的問題麼!”
趙文遠瞿然一驚,他被葉小天點醒了,急忙低下頭,繼續翻看那本賬簿,連續翻了幾頁,趙文遠就按捺不住了,徑直翻到賬簿的最後面,看著近期的貨物運輸記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
趙文遠狠狠地一拳捶在桌子上,臉色一片鐵青。他忽然明白了,常氏車馬行一直就在幹販私販禁的勾當,齊木在的時候是這樣,齊木死後常自在獨撐門戶時也是這樣,投到他門下之後還是這樣,問題是……他對此並不知情,也未從中獲得任何利益。
齊木死後,樹倒猢猻散,齊氏門下成了一團散沙,可這車馬行卻始終屹立未倒,如今看來其根源就是因為這家車馬行所掌握的販私販禁渠道了。常自在是他軟硬兼施才降服的,現在看來,常自在真是被他降服的嗎?
他不遺餘力地栽培常自在,本以為是他掌控著常氏車馬行的死活,可誰知道他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傻瓜,常氏車馬行根本就是順水推舟,利用他做廉價的庇護傘。
葉小天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同情地道:“信任是一把刀,你把它交給了別人,別人就有兩個選擇,捅你一刀或者為你拔刀!很不幸,常自在的選擇是……捅你一刀!”
※※※※※※※※※※※※※※※※※※※※※※※※※
昨夜捕快們突然衝到常氏車馬行,帶走了常自在和幾個大管事,把車馬行折騰的人心惶惶,整夜不得安眠。次日一早,夥計們陸續趕來上工,聽說東家出了事,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候,卻有兩個人悄悄潛到了後院,開啟角門兒,沿著後邊的山道離開了。這兩個人,一個叫孫瑞,一個叫石瑾,是常自在的隨從,雖然限於個人能力,他們在車馬行裡沒擔任什麼職務,卻是常自在的心腹。
昨夜捕快突然闖到車馬行來,常自在心中有鬼,當然很是擔心。但是拒捕的想法只在他心中一閃就消失了,如果他想拒捕,有多少人肯跟他一起幹可不好說,再者,他自問也沒有把柄落在官府手中啊。
於是,常自在決定“束手就縛”,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對孫瑞和石瑾做了一番交待:他們私販的貨物藏在一個極隱秘的所在,但是知道這批私貨存在的人可不在少數。
一路運輸過來,那些車伕和護送的武士知道,把私貨藏起來時,搬運貨物的力夫知道,雖然這些人是追隨他多年的人,大多忠心可靠,可是如今他進了大牢,天知道這些人裡邊會不會有反水的。
再者,官府竟悍然動手,手裡能沒有證據?常自在甚至疑心那批貨已經被官府掌握了。所以他吩咐兩個心腹,叫他們找機會去探查一下那批貨物是否安全,如果貨物完好,尚未被人發現,便轉移到左近埋起來,實在不行一把火焚了也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此時常氏車馬行亂作一團,有的夥計擔心車馬行會就此倒閉,他們會失業,有的夥計則擔心東主被抓,他們尚未領到的工錢會打了水漂,亂烘烘的吵作一團,兩人趁機離開了。
華雲飛昨夜趕來,見常氏車馬行沒有人拒捕,就沒有露面,他帶著兩個捕快就地潛伏了下來,等捕快們鎖了常自在等人離開時,他們並沒有跟著離開。經葉小天指點,華雲飛一直藏在後山坡上,孫瑞和石瑾一動,就被他們發現了。
孫瑞和石瑾走走停停,不時回頭張望,華雲飛三人就藏在山坡上的灌木叢中,他們如何能夠發現。如果這山後有個小山村,那麼山上出現這樣一條小路就絲毫不奇怪了,但是這片山後只是一片起伏不定的怪石群。
那些石頭大多呈青黑色,形狀各異,中間只生長著極少量的雜草和灌木。行走於其間很不容易。孫瑞和石瑾從怪石群中一路穿過去,拐過前方的山角不見了。
他們下山的路上全是石頭,不容易遮蔽身形,所以華雲飛帶著兩個捕快很耐心地蹲在灌木叢中一動不動,只是遠遠地瞄著他們的去向,待他們消失在山角處時,華雲飛對那兩個捕快道:“你們等在這裡,我去看看!”
兩個捕快攀山越嶺的本事越不及他,點頭答應下來,華雲飛便躍出草叢,箭步如飛地向山下趕去。這一段山路雖然難走,但是華雲飛來說卻似靈猿一般輕盈敏捷。
待他飛快地追下山去,轉過山角,就見前方長長一條狹谷,中間有一道溪水,水面很寬,但是並不深,最深處只及膝蓋,水面上曝露著許多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頭。
華雲飛眉頭一皺,這段山路雖然難走,但是對他而言耗費的時間並不多,這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