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浪催的麼?”
正想著,就見一排大車駛進了巷子,兩旁是高頭大馬的武士護擁,前方還有勁裝佩刃的武士導引,那一輛輛大車華麗闊綽,一片珠光寶氣。熊老漢正瞅著,就見一輛車子掀起了簾兒,探出一張面孔來。
熊老漢看見一個女娃兒,穿著奇異的服飾,頸上頭上,俱都是銀光閃閃的飾品,要說銀飾遠不如金釵耳珠項鍊華麗顯得尊榮,可也不知這位姑娘是怎麼搭配的,清一色的銀飾,卻襯得那張面孔嬌媚俏美,不可方物。
如此一張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乍現於漫天大雪之中,把個見多識廣的熊老漢也給震住了:“仙妃!仙妃啊!這樣俊俏的閨女,除了皇爺,還有誰有資格享受!我的老天,莫非咱們這巷子裡真有誰成了皇親?”
熊老漢瞪大一雙牛眼,正無比豔羨地想著,眼神兒直勾勾地追著那位姑娘俏美的模樣,面前忽地又行過一輛車子,熊老漢一瞅,一對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
“俺滴個娘唷!小安子?他這是發了什麼財,不是撿到了沈萬三的聚寶盆吧,怎麼就……老葉家發達了?”
熊老漢一時也沒想到已經消失數年的葉小天,而是把葉小天當成了葉小安,只管吃驚地看著他。
車子在熊老漢家的院牆邊停住了,因為旁邊就是葉家。直到院門前都已清掃完畢,僱來的雜役力工們已經退到一邊領工錢,十幾個魁偉有力的大漢按著刀,頂著鵝毛大雪站在四周。
車子停下,一個眉目如畫的小丫環掀開轎簾兒,那個渾身銀飾、俏美無雙的姑娘就輕輕巧巧地從車子裡躍出來,根本沒要人扶。小丫環馬上轉身取過一身白色狐裘為她披上,仙妃般的美人兒扭過頭,快活地叫:“小天哥,這就是咱家?”
“小天哥?葉小天?原來是葉小二撿到了聚寶盆!”熊老漢一張嘴張成了河馬狀,驚愕地看著葉小天從車裡走出來。
沒有腳踏,就見一個按刀大漢走上兩步,雙膝跪地,雙手撐雪,極其虔誠恭敬,葉小天足尖在他背上穩穩地一踏,便走到了地上,旁邊馬上有個師爺模樣的人湊上去,將一襲銀光閃閃的皮袍披在他的肩上。
葉小天肩上搭著皮袍,目光一轉,看到熊老漢,馬上笑著打了聲招呼:“熊大爺,好久不見啊!”
“啊~~~啊~~~啊~~~”
熊老漢發出的聲音就像葉小天的迴音似的,可憐的熊老漢不管是殺豬宰羊還是驗看何等恐怖的屍體,從不曾如此手足無措過,如今卻被葉小天這派頭給震住了。
葉小天親親熱熱地衝他叫著熊大爺,他卻有種雙膝發軟,跪下衝葉小天叫大爺的衝動。葉小天笑嘻嘻地向他走過來,一把握住了他尚未洗淨,還帶著血腥的粗糙大手:“熊大爺,我是小天吶,我回京了!”
“啊~~~啊!你……你回來了啊!”
葉小天笑道:“是啊!熊大爺康健如昔啊,幾年不見。一點都不顯老。哈哈哈……,先不多說了啊,小侄才回來,急著去拜見爹孃,回頭再去熊大爺家拜年!”
熊偉機械地點頭:“喔,好!好好好,回頭聊,回頭聊!”
葉小天轉身向那娉娉婷婷、俏立雪中的小美人兒走去,熊偉這才發現,葉小天披的一襲皮裘是黑色的。黑的發亮。可剛剛看明明是白的……,熊老漢突然明白過來,人家穿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海龍銀針”吶!
海龍皮做的皮袍本就價值連城了,海龍銀針質料更是海龍皮中的上上品,從不同的角度看,這種皮袍可以在銀白色、銀黑色和銀灰色之間不斷變幻,老天爺,光這一件袍子,就得多少錢?
眼看著葉小天挽住那仙妃般的小美人兒走進了衚衕。熊大爺如夢如醒,跌跌撞撞地就往院子裡跑:“老婆!老婆!快出來看小天!快出來啊!”
熊大娘拎著一截晃晃悠悠的豬大腸從後邊跑了出來,納罕地道:“老頭子,你說啥?”
熊大爺指著院子外頭。吭哧半天,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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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房子不在路邊,要稍往後靠一些,兩戶人家的院牆夾著一道仄長的過道兒。走進去才是老葉家。葉小天和哚妮要是並肩走就要堪堪擦到牆壁,披了裘皮的話就不方便了。所以葉小天在前,哚妮在後。葉小天拉著哚妮溫熱的小手,一推院門兒,便踏進了院子。
房裡,葉竇氏到了西屋門口,衝裡邊喊了一聲:“拴柱他娘,吃飯啦!”
裡邊懶洋洋地答應一聲,過了片刻,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