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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把鍋底的黑灰抹在男人臉上是土家人特有的一種示愛方式。新郎倌帶著迎親隊伍趕來迎接新娘的時候,新娘子還有哭爹、哭娘、哭姑姑姑父、叔叔嬸嬸、左鄰右舍、哭跨鞍馬、哭上花轎等一系列的哭戲要演。

在這段時間裡,就是伴娘們調戲伴郎們的餘興節目。如果發現有哪個年輕英俊的伴郎,心存愛慕的姑娘就會把鍋底灰抹在他的臉上,以示情意。如果郎有情妾有意,眉來眼去一番,不等每年一度的“女兒會”召開,就可以成就一段良緣了。

新娘子同寨的那些姑娘們都不認識葉小天,所以把他當成了新郎一方的人,姐兒愛俏,這樣一個英俊少年誰不喜歡?所以紛紛把她們的鍋底灰往葉小天臉上抹,葉小天搶足了伴郎們的風頭。

等於俊亭和於海龍說完話,趕過來的時候。葉小天已經被姑娘們抹成了黑臉包公。面對於俊亭的打趣,葉小天只能苦笑著搖頭,道:“貴地的姑娘當真活潑爛漫的很。如果是在中原,可沒有姑娘敢在男人面前這般大膽的。”

於俊亭笑道:“入鄉隨俗嘛,這兒可是貴州。”

兩人說著,已經踏著柔軟如綿的草地回到路上。路上,兩百多名土家勇士扶刀而立,迎著驕陽一動不動。

雖然這些人各著不同樣式顏色的民族服飾,武器也制式不一,可是剽悍威猛之氣彌補了他們在服裝和武器方面不統一的不足。一眼望去,便是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些人都是於海龍親手調教出來的族中勇士,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於海龍現在年紀大了,可他年輕的時候卻像現在的果基格龍一樣,是出了名的戰士,號稱銅仁第一勇士。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雖然他現在年紀大了。可威望不減當年。在有尚武之風的貴州,崇尚武力、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於海龍的威名可就不僅侷限於他個人的名望和武力了,這種勇武之名對別人是很有震懾力的。

有鑑於此。於俊亭才把他從提溪調回來,而且在他剛剛嫁女後,就要把他帶去銅仁。明天就是葉小天在銅仁府公開現身的關鍵時刻,她必須做好應對一切可能的準備。

葉小天和五位權貴人家的恩怨。要解決只有兩種辦法:一種辦法是拿出足以讓五位權貴放棄追究殺子之恨的好處,另一種就是強權壓迫,迫使五位權貴權衡利弊。不敢繼續追究。

至於說此舉會令五位權貴更形憤怒,於俊亭根本就不在乎了。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做的再好,哪怕是按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同樣有人對你不滿意,同樣有人背後對你說三道四,找到機會就對你落井下石。對這種人,甭拿他當人看,根本不需要對他推心置腹,我比你強勢,你就趴著罷。

於海龍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牽著馬韁繩,等候於俊亭和葉小天走過來。他身量奇高,骨架也大,顯得甚是威武。黑紅的臉膛,方面闊口,站在那兒就像一座山似的穩重冷峻,深邃的目光令他整個人看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葉小天和他已經有過接觸,知道他只是性格如此,既便面對他的土司於俊亭,同樣是這樣一副冷漠的表情。所以葉小天和他沒有多作搭訕,只是向他點點頭,客氣地道:“於頭人,咱們上路吧!”

於海龍點點頭,等於俊亭踩著一名侍衛的大腿跨上戰馬,這才乘上自己那匹雄駿的黑馬,右手向前狠狠一劈,身後肅立如山的兩百名戰士便同時邁動腳步,雖然只有區區兩百人,卻有一種其徐如林的強大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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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你叫我們忍?”張雨寒怪叫一聲,目中好象要噴出火來。

御龍怒不可遏地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知府大人的意思?”

張雨桐冷靜地道:“這是家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喪子之痛,殺子之仇,你們咽不下這口氣!於俊亭奪我張氏之權,我又何嘗忍得下?可是有時候,你要想打敗他,就必須得先忍他!”

張雨桐對同樣怒氣咻咻的吳父、項父等人拱拱手,誠懇地道:“於俊亭發動‘逼宮’之舉,隨後千百年來一直自閉山中的生苗就出了山,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

葉小天本為葫縣縣尉,是誰舉薦他為銅仁推官的?是於俊亭,於俊亭為何把他調來銅仁,他們兩人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

我張家和於家都是田氏舊部,和水西安氏中間還隔著一個水東宋氏,安老爺子何故對我銅仁府發生的事情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親自出面授意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