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咳傳來,正緊緊偎依在一起的一雙人兒就像一對交頸的鴛鴦突然被人投石入水,受了驚嚇似的分開。
展凝兒出現在不遠處,好象完全不知道兩人先前的親密似的,用**的聲音道:“瑩瑩,這兒一共三間房。咱們是住在這兒呢還是回魏國公府,要不然去附近客棧住下也好!”
……
“嗯,左廂房,凝兒、瑩瑩、哚妮。你們三個住,好不好,稍嫌擠了些,不過還住得下。”
“好!”
瑩瑩和哚妮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神情說不出的相似,柔和地答應著,展凝兒臭著一張臉不說話。葉小天咳嗽一聲。又轉向另一側:“老毛啊,你和冬長老睡右廂房吧。”
毛問智毫無異議地道:“成!那雲飛呢?”
葉小天道:“出門在外,我擺的什麼譜啊,我這間屋還算寬敞,難道叫你們三個擠在一起?雲飛和我睡一間房好了。”一聽葉小天這麼說,華雲飛,毛問智和冬長老自無異議。
院子裡隱隱傳來一陣絲竹之聲,也不知是哪位騷人還在賞樂,分配了住房的眾人紛紛散去,葉小天站在堂屋裡,無語地望著自門口灑進客廳的一地清霜,心中也如那一地清霜般悲涼。
三個姑娘一間房,這是老天根本不給我機會呀,我就是有南京城牆一般厚的臉皮、燕子磯般大的膽子,也不敢偷偷摸進去哇!
凝兒這死丫頭,分明是怨恨我選了瑩瑩沒有選她,把瑩瑩看得死死的,害得瑩瑩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似乎一伸手我就能摸到,偏偏遙不可及。怨我麼?這事怨我麼?誰讓你亮出來的家世那麼嚇人,你要是跑江湖賣藝的,現在都在為我暖床了!
苦哇!
葉小天一聲長嘆,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寢室,就見華雲飛正在為他鋪床,一瞧華雲飛那剛勁挺拔的背影,葉小天忽然又想到了那一夜哚妮鋪床的香豔旖旎,於是走到桌邊,斟滿一杯涼茶。
想了想,他放下茶杯,捧起茶壺痛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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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
蒯鵬扮的竇娥粉墨登場,說是戲場,也不過就是在雞鳴山下鬧市街頭圈出來的一塊空地,蒯鵬戴著紙殼糊的一副枷,泣泣悲悲地道:“大人吶,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竇娥委實冤枉,身死之後,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竇娥屍首。”
葉小天扮的監斬官道:“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沖天的怨氣,也召不得一片雪來,可不胡說!”
“好呀好呀!”
夏瑩瑩拍手大讚:“小天哥哥唱的真好!”
展凝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道:“好什麼好,他這是唱嗎,這是念白。”
這是蒯鵬扮的竇娥已經唱起來:“你道是暑氣暄,不是那下雪天;豈不聞飛霜六月因鄒衍?若果有一腔怨氣噴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滾似錦,免著我屍骸現;要什麼素車白馬,斷送出古陌荒阡?”
夏瑩瑩不高興地嘟起嘴兒道:“小天哥這一場扮的是監斬官嘛,他要是扮竇娥,一定唱的好。”
展凝兒拉著長音兒,揶揄地道:“是……,反正你小天哥做什麼都是好的,要不然,昨兒晚上也不會有人半夜三更摟著我的脖子,跟小豬似的亂啃一氣,還一個勁兒喊‘哥哥’了。”
夏瑩瑩一聽,臉騰地一下紅了,好似明淨的美玉突然染了一層胭脂,羞得左顧右盼。指著太陽妹妹道:“竟有這種事?哚妮,是不是你,快說,是不是你?”
哚妮昨兒晚上還真做春夢了,聽她這一問,不覺心虛起來,哪知道是不是自己夢中忘形,趕緊擺手,紅著臉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才沒有呢。”
展凝兒氣道:“好了你們,趕緊募捐了!”
湯顯祖等人吹拉彈唱,葉小天和蒯鵬在場上賣力地演著,而展凝兒和夏瑩瑩以及太陽妹妹則是負責募捐的人。
戲場旁邊,杵著湯顯祖手書的“募捐賑災,群策群力”八個大字,夏瑩瑩和太陽妹妹一人胸前挎著一個募捐箱。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個百姓見夏瑩瑩和太陽妹妹過來,馬上就想溜之大吉,不想卻被展凝兒攔住了退路。
太陽妹妹甜甜地道:“大叔怎麼稱呼?”
那百姓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叫蕭千嶽!”
夏瑩瑩道:“好名字。大叔捐點款吧,行善積德,福報子孫啊!”
蕭千嶽立即苦起臉道:“幾位姑娘,不是我不想捐啊。現在的米一天一個價,糧店還限購,我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