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密信還沒有送到銅仁?”
陳蕭心算了一下,道:“是,從腳程上看,當時信應該還沒有送到。”
楊應龍懶洋洋地坐了起來,兩個小丫環連忙跪下,拿過兩隻蒲草的軟底鞋,給他穿上,又叩一個頭,悄悄退到羅漢榻兩端侍立。
楊應龍道:“嗯,當時於監州已兼攝知府職務,她又一直想刁難張繹,於公於私,都該為葉小天解圍的。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當時應該只是站想救出葉小天令張繹難看,卻並不想大包大攬,為葉小天撐腰,保住他的官職。
這一點,從她救出葉小天后,不惜燒掉大悲寺,來製造葉小天離奇失蹤的事情就能看出來,,她若不是想讓葉小天真的消失,大可不必玩弄失蹤的把戲,只要派人護住他性命,等於家兵馬趕到,便可帶他重返府衙了。
從時間上來看,我的那封書信,就是在葉小天“失蹤”之後送到的,而於監州正是看了我的那封信,知道了葉小天的真正身份,覺得奇貨可居,這才改變了主意!嘿!也背叛了我!”
陳蕭做為大阿牧,心機智慧自然不凡,楊應龍說到一半,他就明白了。不過,於珺婷和楊應龍雖然沒有三媒六證正式婚約,但他兩人是什麼身分?密唔時的一個口頭約定,其效力並不亞於官方承認的婚書。
雖說他們的婚約,不如說是一份結盟協議更為恰當,可也畢竟是一份婚約,如今顯而易見,這位準新娘在獲悉葉小天的真實身份之後,果斷地像擤大鼻涕一樣把可憐的楊土司給甩了,楊天王頭上此刻正穩穩當當地戴著一頂湛清碧綠的王冠……
這種結果……,陳蕭不傻也得裝傻了。趙文遠當然也明白了這段話的意思,所以他也很聰明的裝起了傻子。陳阿牧扭頭瞧瞧一臉茫然的趙文遠,心中暗贊:“此子悟性極高,可堪造就!”
“哈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聲在大殿中迴盪起來,楊應龍負著雙手,愉快地踱起了步子:“想當初。我就覺得這個女子拿得起,放得下,由幗不讓鬚眉!不似尋常女子般忸忸怩怩惹人憎厭,果然沒有看錯人啊!此等佳婦奇女,唯有我楊應龍才配擁有啊,哈哈……”
陳蕭和趙文遠相顧愕然,不管於珺婷是以準新娘的身份背叛了他,還以是盟友的身份背叛了他,咱們土司大人都該羞憤交加吧?可是看他的神情語氣,貌似對於監州還甚是推崇呢?
那於監州跟葉小天恐怕沒羞沒臊的事兒都已做了無數回。雖說土司大人喜好婦人,可畢竟不曾有過把不貞婦人娶回家來的先例,難道他竟一點不在乎麼?
楊應龍站定身子,笑容可掬地道:“生苗出山,和於家秘密締結盟約,葉小天隱藏尊者身份,意圖成為一方土司,哈哈……,好!好啊!
這些事。我本想讓格德瓦去做的,可惜那個廢物死得太早,枉費了我的一番苦心。沒想到如今不用本官操心,葉小天就替我做了。而且還做的很好……”
楊應龍回身在羅漢榻上坐定,興致勃勃地道:“他想做土司,好啊!這件事,我得幫幫忙。陳蕭。你動用咱們的關係,在朝廷上幫他敲敲邊鼓,一定要促成他成為土司……”
楊應龍剛說到這裡。一個青袍小吏忽然快步走進殿內,楊應龍見了,眉頭不由一皺,不過他沒說話。未曾得到他的允許,手下人是不敢隨便踏進大殿的,除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讓他知道。
那青袍小吏走到楊應龍面前長揖一禮,恭聲道:“土司大人,水西有訊息。”
“講!”
“是!近日,水西權貴們有一聚會,安家老爺子亦有出席,席間曾談及銅仁局勢,安老爺子放話說……他贊成銅仁推官葉小天成為土司。”
“哦?”楊應龍眉頭微微一蹙,撫著鬍鬚想了想,沉聲道:“這個死老頭子居然也看上葉小天了?他也贊成葉小天成為土司?嘿!嘿嘿!”
楊應龍冷笑兩聲,對孫蕭道:“計劃有變,動用咱們的關係,給葉小天唱唱反調,扯扯後腿吧!不過,和安老爺子叫板麼,許敗不許勝!”
陳蕭試探地道:“土司大人的意思是……”
楊應龍笑吟吟道:“老人家嘛,還是要給他點面子的。”
饒是陳蕭也算一條老狐狸了,卻也猜度不透楊應龍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陳蕭唯唯答應下來。楊應龍又轉向趙文遠,道:“你在葫縣與葉小天共事經年,雙方關係如何?”
趙文遠趕緊站起來,期期地道:“屬下與葉小天,原本……原本關係是極好的,只是後來家父和潛姑娘都在葉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