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兒,用得著這麼阿諛麼,連車伕的活兒也搶。他上前向陳洪嶽揖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田彬霏見過陳老大人。”
陳洪嶽呵呵一笑,道:“免禮,免禮,兩位快快請起。兩位人品俊秀,不相伯仲,都是一時俊彥啊!”
陳洪嶽是認識田彬霏的。這句評價當然主要是對葉小天說的。他這句話倒也不是恭維,葉小天賣相確實不差。雖說凝兒、瑩瑩、於珺婷與他產生情愫,各有各的因緣和理由,但葉小天若是三寸丁、谷樹皮的賣相,只怕她們也不會輕易墜入情網。
陳洪嶽聽人描述過葉小天的形象,但是在他想來,縱然不醜必定也是眼神陰鷙、性情乖張,然而此刻所見的這個葉小天,卻叫人有如沐春風之感,與他的想象大不相同。
葉小天在天牢時打過交道的高官多了。對這方面的禮數了如指掌,每一個小細節他都下足了功夫,如果不是陳洪嶽已經領教過他的手段,真要對他大生好感了。即便如此,陳臬臺對他的惡感也減輕了許多。
安家那位自己下了車,搖著扇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把扇子一合,笑嘻嘻地拱手道:“田兄。葉賢弟,久違了啊!”
“啊!原來是安兄,哈哈哈……,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田彬霏還沒說話,葉小天已經朗聲大笑著走過去,張開雙臂給了安公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在他的背上親熱地拍了兩下。
田彬霏睨著葉小天。心道:“這人要不要這麼無恥?”
安公子有點發愣:“這小子往日一見了我就像老鼠見貓似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今天這股子熱情勁兒不太一樣啊!”
葉小天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又湊到了陳洪嶽面前:“臬臺大人,安兄,請請請,請上樓。”
葉小天急趕兩步,蹬上石階,再一側身,點頭哈腰地做出迎客的姿態。陳臬臺和安公子互相看了看,得!這小子連飯店掌櫃的差使也一併兼了。
田彬霏抿了抿嘴角兒,葉小天拿得起放得下,該當爺時當爺,該扮孫子的時候扮孫子,他田家的人可放不下這樣的身架兒。田彬霏向陳臬臺和安公子做了肅手相請的姿勢,道:“臬臺大人,安公子,請吧。”
“田兄請!”安公子說了一句,請陳臬臺走在頭裡,自己與安公子並排走在後面,再後面是屁顛屁顛的葉小天,葉小天之後則是被葉小天搶了差使以致無所事事的酒樓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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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
展伯雄猛地一勒坐騎,臉上驚疑不定:“怎麼有官兵?”
在京城裡,尚書老爺出門也就是坐一乘轎子帶幾個家丁,沒辦法,皇帝老爺身邊實在擺不起架子。就算尚書老爺已經位極人臣,可那些皇親國戚、勳貴功臣都是有爵位的,你擺了儀仗,碰上個比你地位高的就得路邊讓,這是擺威風還是丟人?
可是在地方上就不同了,一位七品知縣在他轄境內也是至高無上的,出門可以擺出全副儀仗。陳臬臺在貴陽府那是數一數二的朝廷大員,自然可以擺出全副的儀仗。
今天他來赴宴就帶了全副的儀仗,四個旗牌官,一群衙差執役全都穿著衙門的制服,一看就是有官員在,而且官兒小不了。
曹瑞雲也是一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官員赴宴。不過他血氣方剛,卻不像展伯雄一樣顧慮重重,而且他做為土舍,很少離開自己的封地,在地方上養成了唯我獨尊的習慣,此刻又激於兄長的仇恨,便冷笑道:“有官員在場又如何?就憑葉小天的所作所為,早該繩之以法,當官兒的尸位素餐,我們自己討公道!”
展伯雄道:“曹土舍,當著官員的面殺和背後殺,那可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曹某為兄報仇,天經地義!”
“不可莽撞,不可莽撞,以老夫之見,還是先問清何人在此為妥!”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日放過了葉小天,來日你再承受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暗殺?”
兩人正鬥嘴,一個旗牌官已經到了面前,按著刀柄兒,高聲叱喝道:“來者何人,提刑按察使陳大人在此,速速回避。”
那旗牌說著,攥著刀柄兒的手掌已經沁出汗來,人家不說他也知道,一定是找葉小天那個大魔頭來尋仇的。這地方的人都有點無法無天,如果他們真要硬來……
旗牌官看了看曹瑞希馬後的數百名勇士。已經把長街堵滿了,刀槍閃亮,殺氣騰騰,腿肚子就有些發緊。
此時,葉小天的侍衛已經見機向酒樓內收攏,好在整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