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目光一轉,忽然看見門外還跟著一個老媽子,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那嬰兒一根手指吮在嘴裡,瞪著烏溜溜的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葉小天便走過去,向那老媽子示意了一下,輕輕接過孩子。
那孩子也不怕生,伸出小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硬硬的胡碴,咧開嘴巴笑了。
葉小天笑道:“好小子,走,大爺帶你曬太陽去!”
葉小天抱起孩子,悠然地轉進了花園,他剛走片刻,就見七八個手持紅纓大槍計程車兵押著秦良玉和展凝兒兩個人走進千戶所。要說是押卻也不算準確,因為這兩位姑娘昂首挺胸,兵器在手,實在不像囚犯。但七八個兵以槍尖相抵戒備卻也屬實。
薛水舞剛由蒯鵬哄得止住了哭聲,扭頭只看見馬千乘一副看戲的表情坐在那兒,一問葉小天去處,卻是抱了孩子去園中游耍去了,兩夫妻剛剛趕出客廳,就看見那兩位女中豪傑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來。(未完待續。)
第49章 鴻鵠
現在的重慶府已經進入軍管狀態,客棧裡發生了械鬥,其中一方還是徵調而來的土兵首領,當然要被押來由荊千戶處理了。
在大明朝,文官勢力遠在武官之上,就以這重慶知府來說,他就是戰時戰區最高指揮官,別看他是文官,重慶地區所有的武將都要受他指揮調遣,重慶府進入軍管狀態,他就是此地的最高領導者。
不過,如此一來,他就是軍民政經法一把抓,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專職專務,除非必須得由他來決定的重大決策,基本上都會細分到負有具體職差的人身上,展凝兒和秦良玉自然就被押到千戶所來了。
展凝兒和秦良玉原本就是一場誤會,再加上水舞認得展凝兒,馬千乘認識秦良玉,這場誤會自然很快真相大白。兩位姑娘性格爽朗,既知來龍去脈,惺惺相惜之下,倒是很快不打不相識了。
馬千乘得知秦良玉去找葉小天的目的是為了買藥,馬上拍著胸脯對秦良玉說話:“原來你是想買藥材啊,這個容易,只消我荊大哥一句話,這重慶府,你橫著走……”
秦良玉白他一眼,道:“我又不是螃蟹!”不過看他的眼神兒,卻是與往常有所不同了。
這馬千乘聽了葉小天的說法,竟然真的認真起來。依照馬千乘的想法,真刀真槍的對陣,他想打敗秦良玉真的是比登天還難,可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貌似卻容易許多。
再者,馬千乘一向自矜出身,在他想來,像秦良玉這樣了不起的女孩子,才配得起他伏波將軍之後,這少年越想越對路子、越想越覺有理,心態一變。再看秦良玉,那觀感也就截然不同了。
她知兵法,武功高?好啊,這是我要娶來做婆娘的,她本事越大,我越省心,我石洞馬家越威風啊!再說那長相,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仔細瞧瞧,當真標緻的很。馬馬虎虎也能配得上我白馬將軍了。
這馬千乘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到就做,立即就對秦姑娘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彷彿一隻吃了春藥的孔雀,恨不得張開翅膀,把他所有的優點都展示在對方面前。
可論武功、論兵法,他在秦姑娘面前都沒什麼好賣弄的,只好和荊千戶拉近乎,賣弄自己的人脈了。
荊鵬知道他是陪葉小天一起來的。關係應該不錯,也看得出他是在討好秦姑娘,類似的事兒他當年也是幹過的,自然會給予方便。便微笑點頭:“那是自然,秦姑娘不必擔心,既然你是馬老弟的朋友,荊某能給予方便處。自當給予方便。”
秦良玉心道:“誰給那小子是朋友了?”不過轉頭看看馬千乘,心裡古怪的感覺愈發明顯了。這小子笑得賤兮兮的,和以前真是大不相同呢。卻不知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葉小天走近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展凝兒和薛水舞坐在一邊竊竊私語,馬千乘涎著臉兒湊到秦良玉身邊竭力賣弄,荊鵬這位主人卻被他們摞在了一邊……
蒯鵬原想簡單置備幾道下酒菜,和葉小天好好喝上幾杯,卻不想一下子又來了兩位姑娘,便趕緊喚來那個叫小紅的大腳丫頭,跑到街上買了幾道現成的菜餚。
男女混席,這就不是一般的酒宴了,雖然不算家宴,但其形式大抵相仿,大家也比較隨意自然。席間,葉小天、荊鵬、馬千乘三個男人坐在一邊,談笑風生,任什麼話題也都聊得到一塊兒去。
另一邊就是展凝兒、秦良玉和薛水舞了。展凝兒是土司之女,豪門貴女。秦良玉是秦貢生的寶貝女兒,秦家寨最孚人望的女英雌,兩個人不管談起什麼話題,也都能說到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