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些。”
寶翁一聽只是看過醫書,就覺得不太靠譜,不過自家大人得的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只是高熱風寒罷了,他既然能治擔肩瘤,治治風寒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便道:“快!快領我們去這個懂醫術的人的家!”
寶翁隨葉小天出山久了。也清楚打發這種人最有效的手段,當即摸出一錠散碎銀子塞了過去。那老村長得了一錠散碎銀子。喜得眉開眼笑,登時殷勤了許多,趕緊屁顛屁顛地領著他們向村中走去。
老村長領著寶翁等人七拐八繞,閃過幾座高腳樓,來到一處屋舍前,直接推開了籬笆門。走進去仰著臉兒衝樓上喊:“再興啊,再興,老叔給你領來一位病人,這可是位大貴人,你給看看啊!”
寶翁瞧這院子。就是尋常山居人家,高腳樓下拴著一頭驢子,卻沒有牛,要說到這牛,那是農村的主要畜力,還真不是什麼人家都有的,家裡沒有牛,家境只怕一般的很。
一道竹梯通向二樓,老竹的扶手,已經有些歲月了,有些地方經常摩挲,一片鋥亮。樓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老叔啊,你帶人上來吧,侄兒不方便啊!”
寶翁有些惱怒,一個村夫而已,居然偌大架子,你有什麼不方便?寶翁正想著,就聽“嗒!嗒!嗒”地一陣響,一個很矮的身影,從樓上房裡裡挪了出來。
這人看上身分明是個成年人,但下身已完全不在了,他手裡搬著一個板凳兒,用板凳挪移著身子,到了樓欄邊,向下招了招手,滿臉的傷疤,看來異常猙獰。
寶翁這才明白,此人不是倨傲拿大,他是真的不太方便。
※※※※※※※※※※※※※※※※※※※※※※※※※
洪百川佇立船頭,呆呆地看著葉小天一行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動一下,幾乎要被人當成一尊杵在船頭的雕像。小廝打扮的明月走到他身邊,扭頭看看左右沒人,便低聲道:“大人,你有心事?”
洪百川長長地吸了口氣,轉向明月,神色凝重:“你馬上回銅仁,去見大亨!”
明月奇怪地挑起了眉頭,看著洪百川。
洪百川道:“叫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華雲飛,老夫要見見他,有一件大事相商!對了,你記得囑咐大亨,叫華雲飛千萬謹慎,與老夫見面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記住,是任何人!”
華雲飛正在正負責替葉小天培訓專屬於他的死士隊伍,由於身負重任,已經不在葉小天身邊擔任貼身侍衛,他的行蹤也不太好掌握了,但大亨做為他的結義兄弟,卻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明月應道:“是!”
明月肩頭晃動了一下,想走,卻又站住:“大人,究竟出了什麼事,我看你的臉色,似乎很難看……”
洪百川慢慢轉向山寨方向,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擔心的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明月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駭然道:“什麼?難道?”
明月霍然向山寨中看去,又看向洪百川,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洪百川輕輕點了點頭,低沉地道:“沒錯!我們一再小心,還是……失敗了!從水中撈出來的這位……”
明月倒抽一口冷氣,神色也變得嚴峻起來:“我馬上就走!”
※※※※※※※※※※※※※※※※※※※※※※※※※
寶翁帶著人,把那再興叔的家暫時當成了自家土司老爺的安頓之所。三天的功夫,他已經搞清楚了這位再興叔的一些情況。
這個莊子,主要由田、李、宋三姓構成。這都是黔中大姓,或許在很遙遠的年代,這個村子的田、宋兩家祖先與傳承至今的田、宋兩大土司家族還有著親戚關係,目前當然是毫無瓜葛了。
再興叔叫田再興,是這村中獨一無二的讀書人。田再興的父親做過一任貴陽府的小吏,是個讀書人。田再興是那小吏的獨子。在山溪中捉魚時,適逢山洪爆發,被捲入濁流刮花了臉,受了重創的雙腿也不得不予截去,以保全性命。
經此沉重打擊,田再興的父母鬱鬱寡歡,幾年功夫就相繼亡故了。田再興行止不便,每日裡都在家中靠讀書排遣,倒是學了一肚子學問。只是以他如今的狀況,仕途是走不了啦,也沒哪位官員和士紳會聘請這樣的人擔當書辦、帳房,不得不做了“隱士”。
不過,此人的醫書還真不是白看的,尤其能活學活用,善用當地的草藥偏方治療疾病,他替葉小天切脈診治後。開了一道方子,叫村裡人去山上“照方抓藥”。弄了些連久居山中的寶翁都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