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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的。

結果當巨石紛紛滾到山下。碎石沙礫漸漸止住的時候,那十幾個侍衛已被砸死大多半,只剩下兩個人還活著,其中一個被砸成了重傷,奄奄一息,另一個雙腿被一塊巨石壓在下面,已經疼昏過去。

水舞跌跌撞撞地趕到那片碎石泥土前,見輕車已被石頭和沙土埋了起來,外面只露出一部分,立即奮力扒了起來。那些石頭都是剛剛崩碎的,尖利的很,水舞心中焦急,只憑一雙手奮力挖掘,不一會兒功夫纖纖十指便鮮血淋漓。

水舞也不知挖了多久,虧得那車子雖然散了架,木料之間還是有些支撐作用,她順著一塊明顯是篷頂的木板奮力地挖著,將上面壓著的石頭泥土刨開大半,雙手抓著那塊木板竭盡全力地往上抬。

那塊木板被她反覆抬起,鬆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終於被她一下子掀開來,木板下露出來的赫然是薛劉氏被擠壓得不成人形的**,就連她的腦袋都癟了,一顆變了形的頭顱浸泡在血泊肉泥當中。

水舞淚如泉湧,悲呼一聲:“娘!”便一頭栽倒在地。

水舞這幾天不眠不休、擔驚受怕地追趕楊夫人,本就耗盡了體力,方才在一線天的山谷中又急出一身透汗,出谷之後受了山風,就已埋下了隱患,此時竭盡全力一番挖掘,又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如此還能承受,登時昏了過去。

空山寂寂,直到小半個時辰後才有馬蹄聲響起,五六個騎士策馬從“一線天”中走了出來。這五六位騎士都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遮陽帽,身穿天青色騎裝,鞍前掛了刀,鞍後掛了馬包,顯然是趕長途的旅客。

走出不遠,他們就警覺地拉住了馬匹,山路雖然本來就不平整,可是此刻卻有巨石砸出的大坑,如此明顯的標誌,豈能不令他們生出警惕。

騎士當中一個身材稍矮,但異常結實,氣勢較旁邊幾個身材頎長高大的騎士猶勝三分的中年騎士把馬韁繩在手上輕輕繞了幾圈,對幾個已經提刀在手嚴密戒備的騎士吩咐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馬上就有一名騎士答應一聲,毫不猶豫地策馬沿山道向上奔去,另外幾個騎士提著刀,冷然四下觀望著,神色間了無一絲懼意,膽氣頗高。忽然,其中一人伸手往山坡上一指,大聲道:“大哥,你看那裡!”

中間那個身材矮壯的騎士緩緩揚起頭來,他的遮陽帽一直壓在眉際,這一抬頭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如果葉小天正在這裡,看到他的樣子一定大感意外,因為這位江湖氣十足的中年騎士正是葫縣大善人洪百川。

洪百川微微眯起眼睛,向水舞昏倒的方向看了看,輕輕一揚下頜,馬上就有一個騎士會意地把馬韁繩甩給同伴,舉步向水舞昏倒的地方趕去。不一會兒,這名騎士就把昏迷不醒的水舞抱了回來。

那人在洪百川面前停住腳步,對洪百川道:“大哥,看來是山石垮塌砸死了人。那裡有一輛被砸碎的車子,車子裡有兩個老婦人,已經被砸成肉泥了。這位姑娘想是悲慟過度,昏厥了。”

洪百川抬頭看了看天,湛藍的天空中靜靜地漂浮著幾朵白雲,洪百川又低頭看看地上那個明顯是巨石砸出的深坑,蹙眉道:“天晴氣朗,無雨無風,怎麼山石垮塌的如此嚴重?”

他的目光又慢慢移到水舞身上。看了看她滿是泥土卻仍看得出血肉模糊的十指,疑惑地道:“肯這樣救人,這個女子當與車中人相識。說不定還是至親之人,可是看她的樣子,卻又不像受到山石襲擊……”

洪百川正說著,蹄聲得得。那個奉命前往坡上探看的騎士飛快地趕了回來。向洪百川抱拳道:“大哥,山上一共有十一個人,九死兩傷,還活著那兩個一個重傷,眼看就不行了,另外一個剛剛被我救醒,他的雙腿被巨石壓住,我抬不動……”

洪百川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可弄清了他們的身份?”

那騎士道:“是,那人自稱是靖州楊家的一個家丁。護送他們的夫人返回靖州,不料行至此處,突然從山上滾落了大量巨石……”

洪百川又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可是有人作鬼?”

那騎士搖了搖頭道:“那人說,事發突然,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人,片刻功夫就死的死、傷的傷,變成成了這般光景。”

洪百川聽了微微蹙起眉頭,沉吟道:“靖州楊家……”

旁邊一個青年漢子低聲道:“大哥,靖州楊家是播州楊家的分支,楊應龍一系的人,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洪百川點了點頭,對那騎士道:“去,把那兩個還沒斷氣的結果了,弄成山石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