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崇華深以為然,頷首道:“是啊!張雨桐那點小小伎倆。豈能瞞得過監州大人一雙慧眼,可大人卻隨機應變,故意上當,自陷死地,引葉小天出手!”
文傲撫須道:“不僅如此,大人若非自置死地,於撲滿和於家海也不敢跳出來公然反叛,他們是長輩,只要捉不到他們的把柄,大人也不好對他們太過份,留著又是腹心之患,如今藉此一計,連他們也一併剷除,可謂一石二鳥啊!”
戴崇華湊趣道:“生苗和涼月谷,因此為大人所用,該說一石三鳥才對!哈哈哈哈……”
戴崇華微微眯起眼睛,道:“不過,大人還該再用些手段,只要能把這位蠱教教主徹底掌握手中,我想……大人將不只是銅仁第一人,就是毗鄰的石阡府、思州府、思南府,也得唯大人馬首是瞻了!”
於珺婷雖知他們是有意奉迎,可好話人人愛聽,飄飄然的不覺也小有得意,卻故意嗔道:“好啦!文先生,戴同知,你們兩位再這麼奉承下去,我可就有些找不著北啦!”
於珺婷端起茶,輕輕呷了一口,道:“若是葉小天是楊應龍那樣的老狐狸,我也是不敢輕易冒險的。不過……一個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哼!本官略施小計,就能把他戲弄於股掌之上!”
於珺婷嘴角一翹,好不傲嬌。
兩個得力屬下一唱一和的捧著,於大姑娘也不禁小小虛榮了一把,只可惜,這句傲嬌的大話,本來只是在兩個心腹面前賣弄,偏偏卻有第三個人聽到了。
葉小天並不知道小書房的那條暗道通向哪裡,他見書房中有火石和蠟燭,便順手點燃一支舉在手中,沿著暗道悄悄摸索下去,卻未想到竟然摸到了客廳。
牆上掛著十餘幅掛屏,諸如黑漆嵌象牙掛屏、粉彩山水人物翎毛走獸掛屏一類,葉小天立身之處,前邊是八扇紅木鑲瓷板青花八仙紋掛屏。
掛屏之後有隱蔽的通氣口,葉小天站在那裡,手按在開啟暗道的機關上,把廳中三人所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位管事送了長風道人出去,馬上回轉廳中,對正和文傲及戴崇華聊天的於珺婷道:“土司,葉推官到了,已經在小書房候您多時了。”
“哦?”
於珺婷放下茶盞,對文傲和戴崇華點點頭,道:“你們去忙吧,我去見他!”
於珺婷走到門口,抬頭望了望天,又回過頭,對文傲和戴崇華道:“如果張雨桐不降,申時二刻,準時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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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珺婷走到書房門口,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回身對管事擺了擺手,那管事連忙哈腰離開了。於珺婷輕輕吁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冠帶,這才輕咳一聲,微笑著推開房門,柔聲道:“葉大人,勞你久候啦!”
葉小天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茶,抬起頭來,微笑起身,順手把茶杯放下,笑道:“大人本就公務繁忙,又有眾客盈門,抽不開身,小小等候片刻,沒什麼的。”
於珺婷把門一關,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葉兄,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我何必還這般客套?”
葉小天似笑非笑地道:“哦?那……我該怎麼做,才是不客套呢?”
於珺婷頭一次見他回應自己的**,不禁又驚又喜地看他一眼,復又垂下頭去,羞羞答答地道:“壞人,你是男人,難道還要我來說麼?”
她明明一身男兒裝扮,青蔥玉指卻捻著衣帶,作出一副嬌羞模樣,倒也有種另類的可人。葉小天哈哈一笑,道:“監州大人已勝券在握,馬上就是銅仁第一人,對下官還是如此禮遇,實在令下官受寵若驚啊。”
葉小天話風一轉,又道:“要讓大人成為銅仁第一人,眼下還有最後一步,就是攻取府衙!直到此刻,張雨桐依舊不肯投降,恐怕最後只能訴之武力了,下官此來是代格哚佬部和涼月谷向大人請示,介時他們需要做些什麼?”
雖然對葉小天的“再次逃避”有些失望,但是既然談起正事,於珺婷也不禁嚴肅起來,她思索了一下,道:“格哚佬部和涼月谷還是負責全城治安吧,攻打府衙的事交給於海龍頭人和我接收的於家兵馬就好。”
葉小天道:“成敗在此一舉,豈能不獅子搏兔、全力以赴。下官以為,格哚佬部和涼月谷驍勇善戰,此戰也應出力!”
於珺婷想了想,道:“好吧,那麼後門和西門,就交給格哚佬部和涼谷部負責,誰先攻進府衙,必有重賞!”
葉小天爽快地道:“好!下官這就去親自安排!”
於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