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說沒有。”劉升說。
“說說你見到的。”李軍說。
“我見到的也是沒頭。”劉升說。
海小安繼續問:“你認識汪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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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劉升肯定。
“是他找的你?”
“在勞務市場……他配合我趕屍。”劉升態度端正地配合刑警。
“李雪峰讓你把屍體趕到哪裡去?”
“從罌粟溝南面走到北面。”劉升說。
李軍問:“然後呢?”
劉升答:“沒然後。”
李軍又問:“走到頭你想怎麼做?”
“報案。”劉升說。
語出,大大超出刑警的預料。
李軍再問:“李雪峰叫你怎麼對我們警方說。”
劉升略微回憶一下,說:“在河邊發現無頭屍體……”
27
許俏俏掀起帳篷的一角,捲起一片河水反射的星光,那時滿天的星辰都掉進了鯰魚河,平靜的河面星羅棋佈。她盯著劉寶庫鑽入林子,像只懷孕的母獾子那樣笨重,踉踉蹌蹌。
“我去見位朋友。”劉寶庫揣起手機,說。
“荒郊野外的,哪來的朋友啊!不是狐狸精吧?”許俏俏開玩笑。
劉寶庫看一眼許俏俏,心仍舊忐忑不安,自從接到這個電話後,他就惶惶然。因而猜測是不同尋常的電話。一個時期以來,他一直給這個電話控制著,牢牢地控制。許俏俏的感覺絲毫沒有錯,儘管每次電話來,他都有意避開她,許俏俏還是偷偷摸摸地聽見他的隻言片語。
特別的使命在肩,隻言片語對她來說,相當重要。她成為一個間諜,將劉寶庫的隻言片語天才地組合,破譯,用發簡訊形式提供急需用的人。說得白一點,她開始為了錢,還覺著好玩和刺激,影視劇中的間諜、臥底她羨慕不已。她曾經愛過的人叫她來,她就來了,應該說做這件事與愛情沒關係,可是任何事情都錯綜複雜,不是一碗清水。
做好一件事有時取決於興趣,分析研究劉寶庫不連句的回話,成了她樂此不疲的事情。她深信自己在戰爭中成為王牌間諜,為自己出色表演自豪。
“他去和一個人在林子裡見面。”許俏俏發出一條簡訊。
回覆很快,是一個指令:弄清與誰會面。
顯然這是道難題,天黑看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無法接近他們,偷聽是不可能的。她仔細想想,還是不動作的好,長期隱藏下去的話,就不能有一點的暴露。
張揚獨自駕車來的,特地趕來,有重要的事情對劉寶庫說,主要是傳達老闆的指令。
他始終高度警惕,注意周圍風吹草動。有一隻臨時棲在枝丫間的鳥,突然飛起,他的手迅速伸進腰間,這是他的反應,也是一種習慣。來時他帶上武器以防不測。
“荒山野嶺的,揚哥放心。”劉寶庫說,“哪裡會有第三隻眼?”
“河邊的那一位……”張揚提及許俏俏,說,“她別是李雪峰的人。”
“不會。”劉寶庫說,“頭腦簡單的女人,除了擗腿,她不會幹別的。”
張揚仍心存疑慮,說:“你睡覺最好睜一隻眼……”
“是,是!”劉寶庫惟命是從的樣子。內心卻想,睡覺睜一隻眼,世上有這種功能的動物,但不是人。我睜一隻眼看誰?看俏俏?笑話!
“老闆……”張揚確定是一隻被夜出動物驚起的鳥,放下些心來,說,“老闆說公安部門發現了具無頭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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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農民礦工……四黑子親手處理的。”
此話,劉寶庫說得多此一舉了。處理農民礦工郭德學,是張揚親自指揮,過後他才告訴劉寶庫。
第六章在後黃雀(7)
“事情有些蹊蹺,有人趕這具無頭屍出現在礦區。”張揚說,“老闆說恐怕是項莊舞劍哪!”
“老闆啥意思?”劉寶庫沒有更多的學問,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典故他不知道。
“趕屍的玄機在屍外。”張揚講了一番。
“噢,”劉寶庫才明白,明白了也覺得十分可怕,他說,“是什麼人啊?他們是不是聞到透水事故的味了。”
“完全可能。”
“天吶,此事暴露了還了得嗎?要坐牢要殺頭的呀!”
“慌啥?警察不是沒上門來嘛!”張揚瞧不起膽小如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