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澆了冷水,難怪會被無緣無故刺了一句,他看著皇帝冷颼颼的眼神,身上一抖,再也不敢多言了。
太監立刻割了一塊最好的肉,放在金盤裡送上去,皇帝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品嚐了一口,眾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表情變化,就聽到皇帝龍心大悅道:“朕這數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品嚐到如此美味,果真美味,將羊肉分下去。”
很快,李未央也分到了一塊烤羊肉,她素來不喜歡吃羊肉,因為太羶,可是見那羊肉油焰淋漓,十分肥美,便只是品嚐了一口,頓時大感驚訝,這味道竟然和京都尋常的烤羊肉完全不同,不但絲毫的羶味沒有,而且出奇的鮮美酥脆。
從禮物上看,拓跋玉送的東西看起來比不上那繁花似錦的牡丹,可實際意義要選超過它,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裡有數的。太子的臉色因此越發陰沉了,他看了一眼拓跋真,卻見到對方只是表情平淡地坐著喝酒,彷彿半點沒有察覺到場面上發生的一切。他狠了狠心,站起身,跨前一步,道:“父皇,兒臣有事稟報。”
皇帝咀嚼著嘴巴里的羊肉,抬起頭看著太子,不知道他為什麼表現地如此慎重,而表情又如此的嚴肅,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蓮妃微微垂下了眼睛,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似的。
蔣庶妃冷笑,望著場內表情各異的人,最後落在了李未央的臉上。心中想到,等蓮妃栽了,自然會牽連出很多人,當然也包括李未央,一個都跑不掉。李未央說的不錯,她根本不在意蔣家那些人的死,因為他們該死!當她千辛萬苦在太子府掙扎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肯幫助她,相反,他們甚至還和拓跋真聯手,背地裡算計著什麼,她可不是傻瓜,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但同樣的,她也不會原諒李未央,因為這個女人竟然敢當面羞辱她,戳了她的痛處,她絕對、絕對要讓她付出血的代價!
皇帝皺了皺眉頭,道:“有什麼事,直言無妨。”
太子咬牙,鄭重地大聲道:“三日前,突然有一婦人攔了兒臣的儀仗,說是有天大的冤屈,要請我申冤。”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這個太子,也實在是太不懂事了,這種場合難道要當眾為人申冤不成,他看了太后一眼,見她的臉上同樣也有些不悅,不由道:“這種事情自然交給京兆尹去解決,你一個太子,還是多把心思放在政務上為好,不要越俎代庖了。”
皇帝這樣說,分明是在責怪太子,為人君者,當然不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得去管的,太子在這麼盛大的場合提到什麼冤屈,擺明了是不合時宜。太后沒有當眾發怒,已經是一種恩典了,若是他還不識抬舉,要繼續說下去,只怕皇帝和太后都會怪罪,但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太子沒有退路了,他狠了狠心,大聲道:“兒臣當然知道此事不應在這裡說,可是若沒有父皇、太后,還有眾位臣工的作證,想那京兆尹絕對沒膽子判此案。”
皇帝臉色陰沉,越看太子越是抑制不住心頭一直壓著的怒火,可是聽了這話,他不禁和太后對視了一眼。什麼樣的案件,連京兆尹都沒辦法斷呢?
太后顯然對太子還是比較看重的,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太子都這樣說了,就說完吧。”
太子終於壯足了膽色,大聲道:“那女子狀告的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位身懷龍嗣大受寵愛的蓮妃娘娘!”
一言既出,滿殿皆驚。大家心想怎麼每次宴會都得出什麼事兒,這種皇家宴會,大家簡直都得提著自己的腦袋來參加啊,一個不小心就得賠進去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蓮妃,卻見她的臉上露出茫然、無辜、震驚的神情,訝然道:“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冷冷地望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時越發怨毒:“父皇,那女子自稱她才是真正的冷悠蓮,身份籍貫都是真的,而眼前的這位蓮妃,實際上冒用了她的身份!”
李未央冷眼瞧著這出戏,淡淡搖了搖頭,蓮妃的身份,始終是一個問題,終究有一天會將一切都牽扯出來。或許早或許晚,但這一天,從剛開始她就是預料得到的。看了對面一眼,目光正好與拓跋真對上。
拓跋真盯著她的眼睛笑了。那是一種神秘而詭譎的微笑,看了令人毛骨悚然。
他要殺她,她垂下了眼睛,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容情。若是讓太子證明蓮妃的真實身份,那麼上次蓮妃所謂的救駕就成了笑話,她隱姓埋名來到皇帝身邊,根本目的一定是為了慕容氏報仇。不用想也知道,周大壽和七皇子拓跋玉是把蓮妃推到皇帝身邊的人,等待他們的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