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的夜,樊噲站在後院中,抬頭看著與黑暗融合在一起的天空,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煩悶,似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樊煙儀的閨房之中。樊煙儀端坐在一張琴前,一手按著琴絃,一手託著香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嘎吱”
房門裂開了一個小縫,聲音很小,縱是在落針可聞的此刻也沒有引起樊煙儀注意。
一根細小的管子悄悄插了進來,下一刻,一縷縷青煙飄進樊煙儀的房中。
樊煙儀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妙目忽閃忽閃的,三分鐘後,樊煙儀的雙目完全閉上,細微的呼吸聲在房中響起。
五分鐘之後,房門再次“嘎吱”一聲打了開來,這一次是全面的開啟,而不是如先前哪般只開了一條縫。
房門開啟,一個黑袍人走了進來。
黑袍人在門口看了看裡面的情景,見樊煙儀趴在琴前,它又看看門外的世界,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那個計劃居然會在今天開啟,真是讓人意外啊。”
黑袍人喃自語,她的聲音清脆,很顯然是一名女子,而且年紀不會很大。
頭上的斗笠被她輕輕摘下,露出一張有些蒼白的俏臉,如果樊家有其他人在這裡的話就會震驚的發現這個女子正是樊家大少樊成的妻子,蔣氏!
蔣氏神色非常複雜,自她十六歲就按照家族的安排嫁入了樊家,嫁入樊家之後,每日小心翼翼,以免露出破綻,壞了家族大計。
九年,人生能有幾個九年?特別是女性,九年前,她嫁給樊城得時候對樊家不但沒有一起感覺,甚至還有一些怨恨的情緒,而九年後的今天,她已經習慣了樊家兒媳的身份,也喜歡上了和樊成,樊煙儀在一起的日子。
本來,她以為家族放棄了那個計劃,可是誰曾想到,九年之後的今天,蔣家開啟了那個計劃,而家族讓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卻是……
蔣氏緩緩走到樊煙儀邊上。她的眼睛不停在樊煙儀身上打轉,數息之後她的目光停在了樊煙儀腰間的位置,哪裡掛著一塊翠綠色的玉佩。
蔣氏眼中閃過一絲喜意,伸手就往那塊玉佩摸去。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她的手掌即將摸到樊煙儀身上得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
也就在這一刻,蔣氏側移了小半步,在側移的同時,蔣氏一抹腰間,將束身的腰帶扯了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打而出。
只聽“叮”的一聲,一柄三寸左右的黑色匕首被蔣氏抽飛,插在了旁邊的桌子腿上。
短暫的交鋒之後,偷襲者沒有在發動攻擊,而是冷冷說道:“真是讓人意外啊,蔣家的二小姐,樊家兒媳居然是個臥底。”
蔣氏迴轉過身,冷冷的看著那個偷襲者。
那也是一個黑袍人,和她有區別的是他帶的不是斗笠,而是面罩。
蔣氏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樊家臥底了三十多年,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對不起樊家的事情。”
黑衣蒙面人的氣息紊亂了一下,然後,眼中爆發出濃烈的殺意。
蔣氏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嘲諷說道:“怎麼?錢大管家想要動手了?”
黑衣蒙面人身體一震,眼中殺意暴漲到極限。
如果先前只是懷疑蔣氏的言語得話,那麼現在就是確認了,蔣氏果然知道他是誰,只是,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暴露身份的呢?
黑衣蒙面人摘下面巾,果然是管家老錢。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錢管家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艱難的將心中的震動平復下來,沉聲問道。
蔣氏輕笑一聲,道:“五年多前吧,那次我意外的發現了你的身份,自那以後我就一直關注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包括你那天偷聽樊成和樊煙儀講話,之後和兩人碰頭的事我都知道,唔,本來我還在猜測你們那天說的計劃是什麼,直到今天,我接到家族密令得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你們的計劃以及目的。”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的計劃和目的是什麼?”
錢管家現在反而不急了,抱著膀子戲謔的說道。
蔣氏的眼神一凝,然後笑道:“王家,蔣家以及林家都已經聯合起來了,計劃和目的都是相同的,這個我就不多說了,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拿到樊煙儀手中那塊翠綠色的玉佩,你說我說的對嗎?”
錢管家點點頭,道:“不錯,你說對了,只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