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都得吃東西和喝水,不然傷了自己的身體,疼的是別人的心。”陳禹鋒又叉了一個丸子過來,遲暮看他兩眼,索性奪過那一盒,大口大口地吞嚥著,直到吃完一盒章魚燒,才抹抹嘴,一臉平靜地望著他,“這樣可以了?”
陳禹鋒聳聳肩,接過空盒子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忽然問道:“你不開心?是我的緣故?”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不開心了。”遲暮搖頭,“只是天氣冷,表情有些僵。”
“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已經不開心很久了。”陳禹鋒靠上橋邊的護欄,坦然道:“你一不開心呢,根本就不會擺在臉上,只會在心裡憋著,對別人冷冷淡淡,就算要笑,都是皮笑肉不笑。”
陳禹鋒講得真切,遲暮倒像被戳到了軟肋,他想反駁,可是對著陳禹鋒的臉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別想否認,我承認我喜歡你,才會不自覺去注意你很多事情,我唯一想不清楚的就是,那個江昱辰,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這是除了何小立和顏爍外,第一次有人在遲暮面前正大光明地提“江昱辰”這三個字。
遲暮心口一緊。
“我也不瞞你,當時聽見你和他分手的時候,我還雀躍了好久,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可惜等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勝算,似乎也沒那麼大。”陳禹鋒語氣輕鬆,內容卻一點不輕快,“你坐在書店裡面,眼神陰沉得可怕,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大學時你和程昊鬧彆扭吵架,找我吐苦水,都沒有那麼強烈的陰鬱感。”
遲暮嘗試著辯解,“我沒有,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我好得很。”
“我一直以為,趁著你分手難過的時候安慰你,可以讓你對我的好感多一點,所以這幾個月總在這麼努力,但是我又隱約有種感覺,我越是努力,你就離我越遠,就像現在這樣,得我死皮賴臉地纏著你,你才會和我說那麼兩句話。”
遲暮料不到陳禹鋒練“死皮賴臉”這種形容詞都能用出來。
“有時候我也會難過,也會喪氣,心想不如放棄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但是……”陳禹鋒指腹觸上遲暮的額頭,輕輕撩起他的劉海,“但是,比起我難過,我更見不得你難過。”
遲暮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陳禹鋒一愣,“你冷嗎?”,又驚覺遲暮外套裡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線衫,忙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他身上。
遲暮默然感受著風衣上的體溫,想說話,又不敢直視陳禹鋒的眼。
“今天晚上把你拉來這裡,其實不光是坐摩天輪,我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再次表白,看看過去幾個月的努力有沒有成果,現在這樣又不好意思問出口了,省得再次被拒絕,太丟臉,還是不問的好。”他揉了下遲暮的頭髮,“你在這等著,我拿樣東西給你。”
說完,他小跑回到車邊,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包裝好的黑色禮盒,又回到遲暮身前,“我一個月前就買好了這個,送給你的。”
遲暮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放在地上,蹲□拆開包裝。
一條黑白相間的羊毛圍巾靜靜躺在裡面。
遲暮靜默一會,扯出標籤掃了一眼,“怎麼想著送我東西,這個牌子很貴的。”
“我那天路過商店,碰巧看見的,想著,想著你要是圍著肯定很好看。”陳禹鋒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僵硬,“遲暮,生日快樂。”
遲暮猛然抬頭,“你記得今天是我生日?”
“我一直都記得,只是以往你身邊總有別人陪著,沒我的位置,只有今年,算是老天給我的機會。”陳禹鋒催促道,“快試試看。”
遲暮久久沒動作,陳禹鋒索性自己來,拿著圍巾繞著遲暮脖子轉了好幾圈,直到把他近乎半張臉都包了進去。
“暖不暖和。”
“……很暖和,謝謝。”
遲暮,深吸一口氣,避開陳禹鋒關切的目光,朝車子的方向看了看,“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臨近午夜,高速路上看不見別的車,遲暮一直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陳禹鋒把車開到樓下,看遲暮睡得深沉,有些不忍叫醒他,正踟躕著,遲暮卻睜開了眼睛。
“到家了。”陳禹鋒立刻露出笑容,“回去早點休息吧。”
遲暮點頭,下了車,陳禹鋒正要重新發動車子,卻發現遲暮又折返了回來,他趕忙落下窗戶,聽見遲暮道:“要不今晚你在我這裡休息吧,我燉了冬瓜肉丸子湯,一個人喝不完。”末了,他又補上一句,“不願意的話也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