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喜太過突然,段焦一時竟呆住,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勉強抑制自己的情緒,弱弱的問了一聲:“嗯?”
白鈴笑了笑,目光不再投向獨孤焱等人,而是直直的看著段焦。
忽然天空中雷雨大作,屍體只掩埋了一半不到,有人覺得這可能又是白鈴使的手段,包括獨孤焱在內的眾人一起到房簷下去避雨,有人忍不住問道:“白少俠,這雨可是你求的?”眾人方才見白鈴喚雨時,動作輕靈,且頗帶有敬重上天之意,故而用“求”字來表達。
那人接著道:“屍體上的毒氣已然散盡,何必再降雨呢?還有好多沒埋完……”
“是啊!是啊……”幾個人隨聲附和道。
白鈴站在門口,這時提了氣,高聲答道:“這雨和我無關。”
“無關?怎麼好端端的下雨?”有人竟也不信。
白鈴道:“沒有人練成奪天術,難道天上就不下雨了嗎?雲層積攢到一定厚度,自然就會下雨,所謂奪天地之造化,不過比常人多懂了點規律而已。”
人群中閃出一個憨厚的漢子道:“既然不是白公子所為,那白公子可否做個法,把這雨停了,咱們好把屍體都埋完了再休息啊?”
白鈴道:“天有四時變化,豈能總與自然相對?”
那漢子當場無語,段焦道:“對,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晚點埋,又不會死人,幹嘛老讓人家運功呢?很費力氣的不知道嗎?”
眾人當下不再言語,又過了片刻,忽聽門外有一腳步聲傳來,那人走的雖然急促,步履卻極為輕健,待眾人閃目過去,卻見一老者。
那人揹著一把小彎刀,身上穿著帶花紋的綢緞,往臉上看,乾巴巴的,好似缺雨的大地,裂開的縫隙,既大又黑。一頭稀疏的白髮,頭皮清晰可見。足下穿著一雙薄底的快靴。
人群中大部分都認得此人,就算不認得人,也該知道他背上的刀。此人正是紅志的師父解魔。
耿長髮連忙迎上去,叫了一聲:“恩師,您還好吧?您怎樣了?我還以為你被那群……那群惡棍給……”
解魔冷冷開口道:“是不是覺得我給人殺了?”
耿長髮知道,師父平日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死,對那幾個字眼兒也是忌諱的很,因此他才沒說出來。但想師父多次死裡逃生,總算也看開了些,所以並不以為然。傻愣著笑道:“師父您沒事就好!大家都在這兒等著您呢!”
傅櫻梅心裡暗道:“這位解魔大師是怎麼從人群裡逃出來的?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想起那日解魔被七二島的萬骨枯、龍雲血、花無窮等人圍攻時的場景,總覺得眼前的解魔有些不可思議。她不由得搖了搖頭,心道:“那日他身中七刀十六劍,身上還有數枚暗器毒弩,按說就是沒人在向他發難,他也該活不了了啊……”
她嘴上雖是沒說,心下卻做了防備。
解魔挨個兒人的臉上都掃了一遍,好像不太認得這些人似的,看的周圍人好生安靜,各個發呆發愣,有人剛要交頭接耳,他突然咳嗽了一聲,這一聲雖不甚響亮,但足以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緊跟著他往上一躍,縱身而起足有三丈來高,喝道:“都看這邊!”
眾人應聲朝解魔望去,心裡均在嘀咕:“這人怎麼回事兒?這是要幹什麼?要看他受的傷嗎……”
一看過去,只見解魔兩眼閃出兩道幽綠色的光芒,那光芒不是很刺眼,溫潤中籠罩著一層恐怖的色調,彷彿是來自地獄裡的鬼火一般。
傅櫻梅叫了聲:“不好,都別看……”隨後她也中了幻術。
原來這解魔乃是沙依然侍易容而成,她往人群裡看了半天,一直在找獨孤焱的位置,好不容易將他鎖定了,而後在他的面前,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突然喝了這麼一聲,令人們都不由自主的去看她,然後她再使用幻術,好一下子將所有人都困住。
她一招用的堪稱一絕,連傅櫻梅這樣對她有所提防的人,都沒能逃的過去,全被她困在環境當中。
眼見著獨孤焱中招,沙依然侍一陣冷笑,變回自己原來的模樣。因為上次她吃了獨孤焱的虧,因此這回她不敢再有半點大意,趕忙衝過去,想要先除掉獨孤焱這個後患。
可還沒等衝到獨孤焱的近前,忽然從人群裡穿出一個人來,攔住她的去路。
“呀!小娃娃,你是想找死嗎?”沙依然侍一聲冷喝,凝掌不發。
那躍將出來的,正是段焦,她年紀小,事先也無提防,只是一門心思全在白鈴的身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