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針對彎刀,只怕這是雪山老妖見過最輕巧的劍了。
兩個人目不轉睛的對視著,忽然,紅光一閃,雪山老妖揮彎刀殺向獨孤焱。
他的刀是血紅的,所以一般人看了就怕。
他每揮一刀,都閃著紅光,這總讓對手覺得,是自己受傷了。
而人往往都有個壞毛病,就是在和人動手時,總想知道自己傷的重不重。對於高手而言,只要稍一分心,就可分出勝負。
而獨孤焱卻偏偏是那種極少數,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的人之一,所以他也很少受傷。
一根松針,遊走在血紅的刀光之中,雪山老妖已連攻了十幾刀,可獨孤焱還沒有進招。他一直都在躲閃,這與他往常的“攻敵之不可守”的劍風大不相同。
這原因其實便和他說葉遊俠一樣,如此短的兵刃,如果不能一擊致命,那便沒有出第二招的機會,除非他是個特殊的人……
獨孤焱的天賦很高,並且思維與常人不同,他最擅長的,便是做別人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事。
他出招了,很快,松針直直的刺向雪山老妖的眼睛。這一招很毒,不過雪山老妖卻並不慌,因為無論是威力還是長度,松針都遠不及彎刀。
他在笑,獨孤焱也在笑。
雪山老妖彎刀陡的上反,斬獨孤焱的雙臂。
這一下速度既快,威力又猛。
刷的紅光一閃,嚇的白鈴一閉眼,心道:“這獨孤焱真是妄自尊大,現在沒了雙臂,我看他還怎麼贏!”她心裡雖是如此的想,卻又忍不住替他難過,同時也有些絕望,因為除了獨孤焱,江湖上沒人會幫她。
獨孤焱卻還在笑,因為剛剛的那一刀走空了,既沒有斬到他的雙臂,也沒能斬落那根松針。
雪山老妖亦在笑,他反手又是一刀,立劈獨孤焱的頂梁。
如此短小的松針,在一次進攻失利以後,本不該有第二次的機會,尤其是在血色彎刀面前,可獨孤焱卻偏偏做的到。
紅光再一閃,獨孤焱已退出十丈開外。
獨孤焱淡淡的道了一句:“結束了……”
這時白鈴方才睜開了眼,她見獨孤焱溫柔的笑著,雙臂健全,右手的中指與食指之間,仍夾著那根松針,只是那根松針上染著鮮豔的紅色。
雪山老妖緩緩倒了下去,身上看不出一點傷痕。
白鈴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忽然道:“獨孤大哥,你是怎麼將他打敗的?”
獨孤焱走上前去,一腳踢開他的屍體,他只有眉心上有一點紅色。
白鈴指著那眉心穴道:“你是刺中了他這裡嗎?”
獨孤焱點了點頭,笑道:“在他刀舉起的瞬間,我的劍就已刺入,只是他還沒有死徹底而已。”
這讓白鈴不禁驚訝道:“你好快!”
她看獨孤焱很順眼,雖然剛剛殺了人,但卻一點也不冷,更沒有半“血腥”的影子。
獨孤焱忽然摟住她的腰,向上一躍,落到二十幾丈開外的地方。
白鈴很詫異,因為他這一下來的太突然。她們雙腳已然落地,但獨孤焱的手卻還在她的腰間放著,他的眼神也還看著地上的屍體。
白鈴略感羞澀,這時她倒不覺得獨孤焱再那麼高不可攀,反而覺得他像個好朋友,偶爾會耍點小流氓的好朋友。
她輕輕的推開獨孤焱,笑道:“小流氓……”
她也不叫他“獨孤大哥”。
獨孤焱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裡,以至於她說的什麼,都沒有聽清。
他的目光一直籠罩著那具屍體,屍體冒著白煙,像個蒸籠。他聽見白鈴好似和自己說話,於是便淡淡的答了一句:“好險!”
“什麼好險?”白鈴倍感詫異,於是也把目光投向那具屍體,她覺得很怪,目光也變得更加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她自然是沒見過這種情況。
人死後怎會突然冒煙?那當然是他活著時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獨孤焱看了看白鈴,道:“他被人嚇了毒。”
“下了毒,怪不得剛剛會敗給你的松針呢,原來是中了毒。”
獨孤焱聽完,直愣愣的看著白鈴。
白鈴臉上一紅,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厲害。”
獨孤焱倒是一點也不謙虛,道:“我本來就厲害。”
“是是是。”白鈴似信非信的點著頭。
獨孤焱道:“他中的是唐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