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更是不離手。”
顧熙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剛到你們西梁時,只覺得這裡白日寒熱燥人,晚上又天寒地凍的,實在是難以適應。那個時候,除了在驛站之外,食宿都是在送嫁的馬車上,我可不就是像你說的那般,湯婆子不離手嗎?”
她又調皮的接著說:“我記得剛到村子裡時,跟大嬸一起曬被子,大嬸抱著一床被,根本就毫不費力,還能一路小跑。可是我就不行了,走了那麼一趟,累得氣喘吁吁,當時真是羨慕你們西涼女子的好體力,像我們這種養在深閨的姑娘家,除了那些無用的琴棋書畫,真是半點作用都不起。我當時就有一個想法,一定要跟你學武藝,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可以,但不要勉強自己,你已經很好了。家務農務那些事,有我呢,你不要總操心。”赤贏倒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想要顧熙月勞累,心疼她苦做家務。
顧熙月瞭解赤贏的心意,只覺得滿心滿眼裡都是甜蜜。外面的口哨聲還在響個不停,顧熙月不解:“為何這一早,夥計們就開始吹口哨?”
赤贏極其耐心的給她解惑:“這是趕馬人的技能,他們能用口哨、吆喝向馬下達指令。一天之計在於晨,清早就要調動馬匹的情緒,要讓它們感覺到親近和輕鬆,這樣一路才能走的順利。昨天是路程短,平日裡要是路程長,枯燥無趣時,馬幫商人會唱趕馬調,算是給自己和馬匹解悶吧!”
他們說著說著,就出了帳子,入眼的便是馬幫商人正在哼著口哨,趕著馬匹,有條不紊的整理貨物,拆卸帳子,燒著篝火,煮著食物,雖然忙碌,卻很是悠然的場景。
遠處正在煮著食物的朗吉,看見赤贏他們從帳子裡鑽出來,立即喊他:“我們半個時辰後出發,你們快去準備。”
赤贏立即帶著顧熙月簡單的洗漱之後,速戰速決的解決了早飯,蹲在來開始拆卸帳子。帳子搭建時比較費勁,拆卸時卻比較容易,基本一個男人三下五下就能搞定。
顧熙月恍然,怪不得早上起來,帳子陸陸續續的被收起來,原來是每個帳子中最後起來的人負責拆卸帳子。
一切收拾妥當,馬幫商隊的夥計們開始按照嚴格的規矩順序,繼續行進。赤贏還是昨天那般,護在顧熙月的外側。朗吉則負責比照地圖,時不時的調整方向。中途時,朗吉跟全商隊說了句:“再行三天,就能到達東草原地界,到時候莫要獨自行動或作出異常舉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在西梁,遊牧部落之間徵佔地盤是屢見不鮮,作為馬幫商隊,行路途中,最害怕的有兩樣,一是專門打劫馬幫商隊的流匪,另一種就是被遊牧部落當做征戰地盤其他部落而被誤會攻擊。
前者是隨機性作案,遇上了,只能算倒黴,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後者,只要馬幫商隊不越軌,一般不會遭到攻擊。
朗吉的組織的這隻馬幫商隊,雖然都是跑馬幫的老人,其中大部分還是鋪子裡的夥計,但是這些臨到兩個草原交界處時要囑咐的話,一定要提前叮囑,也讓大家心裡都有個準備。
顧熙月心中盤算著,三天的路程,他們的鎮子果然離東草原不遠。聽聞東草原相對於其他幾個草原,遊牧部落之間的征戰已經算是最平和的,次數最少的。
赤贏說:“遊牧部落爭奪地盤,無非是為了糧草資源,確保部落子民吃飽用暖,現在是暮秋時節,臨近過冬,如果哪個部落今年收成不好,就會選擇侵佔其他部落的資源。搶劫馬幫商隊,也是他們獲得資源的一種途徑。”
被他這麼一說,顧熙月嚇了一跳,急著追問:“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赤贏笑了笑,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我說的只是一種極端的情況,出現的次數很少。遊牧部落爭奪的主要是地盤和牧場草地來年春季的使用權,過路的馬幫商隊,除了這些貨物之外,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大動干戈來搶劫一番的。不過,流匪就不一樣了。”
“流匪?”
“生活不下去的百姓,聚集在一起,打打殺殺,搶劫錢財。除了落單的行人之外,馬幫商隊也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顧熙月驚慌,她以前只是聽聞跑馬幫路程遙遠,路途兇險,赤贏這麼一說,她才算是真的明白,這一路行來究竟有多危險。
赤贏見她嚇得花容失色,也不敢再亂說話嚇唬她,只能笑著安慰:“東草原資源較為豐富,流民很少,遇到流匪的機會不大,所以大多的馬幫商隊為求平穩,都會到那邊去的,你莫要擔心。就算遇到了,我們商隊人多,各個都是能武的好手,那些草寇流匪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