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送上一個青色綢緞包袱,沉甸甸的,道:“夫人讓我們送來的,說別的是大帥的,這一百兩銀子是夫人的私房,請公子和少夫人萬勿推卻。有空兒,請少夫人府中常相聚。”
蔣少夫人也感動了,不過她的感動只在這一時,難為情道:“見天兒送東西來,大帥的,難道不是夫人的?夫人又另有饋贈,怎麼好意思再收?”
兩個小廝全能說會道,打一躬再次送上:“夫人說要不收下,就是太見外。”蔣延玉從感動中走出來,對妻子笑道:“弟妹的好意,你就收下吧。”他無聲地嘖一嘖嘴,為自己前天沒在書房裡勸幾句羞愧,再想到自己要出門,忙叫一聲:“我要晚了,頭一天可不能晚。”
往外就走,不回頭地丟下話:“一會兒去拜謝蕭家弟妹。”
蔣少夫人忙道:“這是應該的,大爺不用多交待。”
她打賞來的人,又自己看著擺放一部分的東西,換上一件好顏色的衣服,到府中當面謝過慧娘,這一次沒有說不中聽的話,慧娘還在挑家人也忙,蔣少夫人又要回家收拾,喝一盞茶告辭出來。
蔣公子和謝承運、楊文昌已經在書房裡。三個人會騎射,卻只算個有運動的先生,就先跟著馬明武熟悉。
見廂房裡先生們忙忙碌碌,竟然比蕭護還要忙。
馬明武皺眉在看一個公文,拿著筆生氣地道:“這些人,全是推辭不肯送稅糧,哪天摘幾個烏紗才好!”
在公文上重重幾筆,還在惱怒:“送給大帥!”
謝承運先於別人接過來,當一件差事,送去給蕭護。蕭護見他來,欠著身子笑了笑,再沉下臉,對書案前跪著的一個官員發脾氣:“和你相鄰的縣城全交上來,你不交,為著什麼!不是本帥去人提你,你還敢抗命不來!”
謝承運見蕭護威風,不耽誤他走出來,見院外幾個大漢急步走來,面有風塵,衣上有土,是沒有見過的人,又像是走遠路的人。
他們手中,兩個人提一個捆綁著的官員,官服還在身上。院中的人全讓路,大漢們把官員們往臺階下一扔,在院子裡對蕭護叉手行禮,聲震如雷:“回大帥,永清府尹,固安府尹提到!”
兩個官員全堵著嘴,面有驚恐伏在地上。
蕭護嘴角噙上冷笑,徐步走出書房,在臺階之上,廊下站定,吩咐道:“去了堵嘴布!”大漢依言拿下,兩個官員一個大叫:“我冤枉,為什麼拿我!”一個驚慌:“大帥,我是先帝親點的官員,我是先帝親點……”
他們全是睡夢中讓捉來,提入京中。
蕭護居高臨下瞪著他們,冷笑連連,一口喊出名姓:“鍾平,向材!你們好大膽子!本帥頻頻命你們交出去年稅收,你們膽敢抗命!”
“大帥,去年兵亂,我們也受牽連,我們實在是交不出來……”兩個人還死死抵賴。蕭護長聲冷笑:“呵呵!本帥也不和你們要了!來人,拖出去立斬!”
兩邊叉手的大漢立即答應:“是!”
上前就拖人走。
向材見死到臨頭,大罵道:“蕭護,黃口小兒,你敢殺先帝親點命官……”蕭護怒罵:“我不但敢殺你,還敢馬上就去人抄你的家!稅收沒有,你家存銀三萬兩在銀莊子上,這些提來,就足夠稅收!”
接著怒聲看中廊下一個官員:“錢江守,你可願去永清為官?”錢江守大喜,跪下道:“回大帥,我若為永清府尹,定年年交錢糧,一天也不拖延。再者,永清產棉麻柿梨……。”
竟然說得頭頭是道。
蕭護有了笑容:“好,你去吧!”又點了一個人為固安府尹,他隨口安排官員,如天下在他掌握之中。
鍾平就拼命求饒:“大帥,我交我交……”人已經讓提出去。蕭護淡淡:“晚了!”轉身回房。片刻,兩個大漢手提人頭,一路滴血送進去給大帥驗過,再提著到廂房門口。
謝承運在走廊上看熱鬧,見到提人進來,說殺人,人頭已到,一氣下來很快,他不及避開,就見兩個人頭從他身邊而過,謝公子手扶著廊柱才沒有丟人倒下,眼睛就直溜溜盯著人頭,似心神全被懾去,竟然移不開。
大漢們在廂房門外恭敬地道:“先生,大帥讓發告示張貼,宣告他們罪狀,號令全國,速交錢糧!”
馬明武隨意的掃一眼人頭:“知道了,”眼睛在蔣延玉和楊文昌身上掃過,還是吩咐了別人:“小孟先生,寫告示了。”
孟軒生不慌不忙答應一聲,又笑道:“那人頭拿遠些,我寫得很快,不耽誤你們掛人頭,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