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審訊結果出來了。
一個叫翠兒的宮女招供,自己是怡嬪買通的人。
負責在給柔貴人的補藥裡下絕子藥。
一個叫順子的太監說,自己是孫貴人宮裡首領太監的表親。
平日裡負責洗碗,在洗碗水裡放上能讓人吃多了就夢魘不斷,心悸猝死的藥膏。
洗碗後,每一隻茶盞碗筷都沾上水漬,水漬乾涸,藥就留在上面了。
不出五個月就會見效。
……
這些都不算什麼,一個小太監,招供了關於毒蠟燭的事情,是林貴嬪娘娘做的。
內務府副總管,是林貴嬪娘娘的表妹夫,就是他管理宮中蠟燭分配的事宜。
喬洛洛聽到這些彙報,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尖叫著抱住自己的身子,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祁修遠心疼不已,眼圈都紅了,忽然就覺得自己十分無能。
口口聲聲護她周全,卻讓她被毒害至此!
立刻下令處置了涉事妃嬪。
那些投毒的,一律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至於林貴嬪直接賜死,連屍首都不準本家帶回。
後宮中頓時一片哀鴻遍野,慘叫聲連連!
太后被驚動了,都沒等人去傳召皇帝,自己就過來了。
進門,就見自己那不爭氣的傻兒子,還在給柔貴人掖被角。
那嬌嬌夭夭的小狐狸精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小臉慘白,時不時哆嗦一下。
可憐楚楚的樣子,嘖……真是禍水!
祁修遠意識到老孃要發飆,趕緊跪地請罪,“兒子給母后請罪,母后若要責罵兒子,也請先聽兒子陳情後,再做處罰。”
太后坐下,一拍桌子,“好,你倒是說說,好端端的怎麼就責罰六宮了?就為了這麼個小妖精?你是要哀家傷心,要六宮寒心嗎?”
都知道,娘一叫你大名兒準沒好事。
同樣的,一直親近的母子一旦用上了敬語自稱,那也準是鬧大了。
祁修遠趕緊拉過太醫一起把事情給老太太講明白了。
聽到皇上也被那毒蠟燭波及,老太太騰地站起來,把兒子給拉起,上下打量著,心疼的眼圈兒都紅了。
“我的兒,你可還好?身子還有不舒服嗎?”
祁修遠心頭一暖,拉住母親的手說,“我本就中毒不深,沒事的,娘,不是兒子為了她責罰六宮,而是那些人太不把朕放在眼裡。
她們毒害的不是柔兒本人,是朕的尊嚴。
我是他們的丈夫,可她們毫無敬畏之心,欺上瞞下,口蜜腹劍,分明是在挑戰皇家尊嚴。
您細想,這一月來,兒臣跟柔兒同吃同住,若是真有人下了什麼猛藥,讓兒臣吃下,那,豈不是……”
“天菩薩,莫要說了莫要說了!”太后趕緊捂住他的嘴,連連說,“兒你做的對,這事涉及到你,絕對不能輕輕繞過。
倒不如趁此機會清肅後宮,彈壓嬪妃,決不能再有此等齷齪之事發生。”
太后並不在乎喬洛洛,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兒子。
祁修遠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才會用皇家顏面和自己的安慰來說動太后。
蛇打七寸,果然一說一個不知聲,老太太也頓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立刻讓人去調查,那些往碎玉軒裡投毒的嬪妃一個個都被挖了出來。
嚇得六宮粉黛一個個全身顫抖哆嗦,惶惶不可終日。
後宮的風吹草動,自然也牽涉到了前朝。
祁修遠絕不是一個衝動的蠢貨,他正在做準備將梁家,薛家一個個連根拔起。
本就在排兵佈陣,這場後宮風波,正好可以對他做的事錦上添花。
因此對妃嬪的處罰,孰輕孰重,捧誰踩誰也就至關重要。
喬洛洛這一手以退為進,把前朝後宮攪合了個天翻地覆。
半個月下來,後宮裡死的死,打入冷宮的打入冷宮。
50個嬪妃變成了41個。
當然,也有因為檢舉同事成功升了位份的。
祁修遠不願意讓喬洛洛背鍋,自己做戲裝病,說自己在喬洛洛宮裡吃了嬪妃送來的東西被毒倒了。
前朝那些想要彈劾喬洛洛的大臣,立刻也嚇得閉了嘴。
此事受到大牽連的薛家,終於是坐不住了。
皇后抓狂,公主更是抓狂,再也忍不了喬洛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