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滿殿朝臣已經跪在地上半個多時辰,一言不發,就這麼跟皇上對峙著。
祁修遠耐著性子陪著他們演了一會兒,深感煩躁。
喝完了一壺茶之後,他無所謂地手捻佛珠,掀起眼皮沉聲道,“眾愛卿還要跪到何時?”
一個黑鬍子官員說道,“皇上何時同意立嗣,臣等便何時起身!請皇上為江山考慮,儘快立下太子,以便國本歸正!”
其他官員紛紛附和,“臣附議。”
祁修遠壓抑著怒火,冷冽地彎了彎唇角,“若朕不肯呢。”
黑鬍子老頭立刻跳起來,一臉拉不出屎的樣子大喊,“那臣便以死明志,以表臣忠君愛國之心!”
說完,竟然真的發狂一般朝著不遠處的柱子撞上去,頓時頭破血流,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滿朝文武發出尖銳爆鳴聲,一時間哭喊的,尖叫的,求皇上的,喊太醫救人的聲音充斥了大殿。
祁修遠冷笑這看著眼前的一切。
等太醫來了為那官員診治後,他才問,“太醫,高愛卿如何?”
“回皇上,高大人無礙,只是頭部輕微受傷,性命無虞。”
“性命無虞?”祁修遠笑得陰鷙,“高大人如此忠君愛國,非死不能明志,性命無虞又怎能體現他忠君愛國之心呢?
來人,高冕欺君罔上,譁眾取寵,賜自盡,屍身懸掛菜市口三年不許摘下。
若誰還願意以死明志,大可來請旨,朕成全你們便是。”
說完,將手裡的佛珠一甩,轉身走人。
高冕後悔莫及,媽的玩脫了!
他立刻高聲求饒,奈何天子之怒,又怎是他可抵擋的?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再不敢多放半個屁。
祁修遠不是不願立嗣,只是他沒有合適的人選。
還活著的兄弟,怕他去父留子,早就想辦法將把孫子或者兒子弄成跛腳或者毀容的模樣。
宗親裡推薦的那些孩子,一個個又勾勾又丟丟的。
不是長得像個智障,就是的確是個智障。
都想推個傀儡皇帝上位,挾天子以令諸侯。
皇后一黨更是拼命想把女兒送上皇位。
如果,寧榮真的是他的女兒,他早就立下皇太女了。
但,她不是。
再加上他派人查證過了,喬洛洛所說的那些情況基本屬實。
不,其實還有更多不能見光的糟爛事,觸目驚心。
因此,寧榮無論從出身還是從德行上來看,都與皇位無緣了。
這時,身邊的大監提醒他,“陛下,今日柔貴人可以侍寢了,今晚,是否要掛上柔貴人的綠頭牌?”
祁修遠面色冷淡地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