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自己而雕的這個木偶嗎?
“韓王”
門外突然傳來兩道渾厚而充滿敬畏的聲音,頓時驚得蘇念尾魂飛四射,她連忙將手中的玩偶一握,然後轉身朝身側的古架躲去。
按理說,東陵雪寒一般是晚上才會來這裡,白日很少踏入,今日怎會突然前來呢?
就在蘇念尾無法想通之際,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隨著那沉穩,伴隨著那扣人心絃的腳步聲踏進,蘇念尾也在此時屏住了呼吸。她將頭縮了回來,只露出一雙眸子偷偷在間隙間探望。
不知從何時起,她眼中的那個外冷心熱的可愛小鬼,已經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讓她畏懼恐慌的人物了。
驚嚇過度的她,為了使自己冷靜一些,手輕輕的搭在了古架一旁的竹捲上,她發現這上面的東西都乾淨得一塵不染,想必東陵雪寒經常在翻閱它們,希望今天,他絕對不是為了看書而來,否則身份敗露,她真不到什麼藉口來敷衍他了。
入屋後的東陵雪寒,似乎並沒查出什麼異樣。只見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坐椅上,然後大掌放在腿骨兩側,將頭微微傾斜,黑瞳緊緊一縮,讓眸子裡的光亮凝集在一個點上。此時的他,似乎在凝思什麼,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蘇念尾半蹲身子,不敢大力喘息,一呼一吸之間都顯得異常吃力。這時的她,不由在心底暗自祈禱,希望東陵雪寒能想到什以,立即離開。
就在她的想法剛剛成立的時候,東陵雪寒彷彿很靈驗的感覺到了。只見他猛的起身,然後盯著自己的案几張望片刻,似在尋找什麼。很快,他俊顏鐵青,似要吃人一般跨到門畔,將門踢開。
而對嚇得瞠目口呆的倆精壯侍衛,他發出如惡魔般恐怖的聲音道;“是誰進過本王的書房!”
從未看到東陵雪寒這副表情的二人,當即嚇得雙腿發軟,身子顫抖道;“回王爺,除你以為,不曾有人來!”
“是啊,王爺,沒你的吩咐,小的們豈敢讓人進來!”
怒視兩個額冒粗汗,說話與動作都不利索的兩人,東陵雪寒猛的將門一關。
然後怒火攻心的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這次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坐下,而是將眸光緊緊瑣視曾經放置木偶的那個盒子。
蘇念尾遁著他的眸光,漸漸轉移在自己的手上,發現那個半成品的木偶被握在自己手中。她嚇得心跳都停止了,該死的,她竟然忘了把它歸位,一時緊張,竟捏在了手裡。現在怎麼辦,東陵雪寒肯定知道有人來過,而且帶走了這東西!
正暗覺不妙的蘇念尾,卻見東陵雪寒的眸光已經緩緩從桌面朝古架兩邊移來。
他的眸神此刻是那樣的犀利,冷漠,隱約還帶著一抹暴戾的殺氣。哪怕是他沒看見自己,但是他那如虎豹般的氣息,卻在無形之中,給她增添了巨大的壓力。
她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心在狂奔,血液在倒流。然而,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那種不安的氣息,在周身流淌。
“王爺”
門外再次傳來的敬畏聲,驀地打破了這份沉悶與不安。蘇念尾微微鬆了口氣,握在手中的木偶輕輕一鬆,她這才發現,上面已經沾滿了粘粘的汗液。
“何事?”東陵雪寒將眸光收回,轉身朝門外凜去。語氣依舊未變,冷得如冬日風雪。
“攝政王前來登門造訪了!”
“讓他進來!”
一身紫金華袍的東陵修推門而入的時候,蘇念尾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至少,現在東陵雪寒,不會把注意放在方才那個問題身上。
“你來了?”東陵雪寒坐回椅上,語氣淡涼,沒有一絲慍火的詢問。
對於他不緊不徐的問題,他的回答也顯得那樣的淡而無味;“嗯!”
“那邊的事怎麼樣了?”東陵雪寒拿起桌上的一個指環把玩,神情顯得有些玩世不恭。但他越是這樣,東陵修就越明白,事情的嚴重之態。
東陵修揮揮長袖,嘴角揚起自信且猖狂的笑意;“放心,他查不出什麼的!”
“是嗎?你就這麼有把握?”
“不錯,那是本王一手栽培的死士,嘴裡都含有巨毒,本王猜測,在他們死之前一定沒有說出分毫!”
“那就是說,他還不知道是我們乾的?”
東陵修臉上閃過一抹殘忍與諷刺的神情道;“不,他應該會想到是我們,但他找不到證據罷了!”
“也就是說,他不能奈我們如何?”
“不錯,至少現在不會。不過,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