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窗戶的趙吉滿眼血絲的看著床榻上靜謐安然沉睡的母子,全神貫注的畫下一幅畫,在敞開的窗戶下,等待乾透。
白寧過來時,他也尚未察覺現在天已經大亮了。
微風吹過畫紙,帶著墨香飄來讓白寧皺了皺眉,旁邊伺候的曹震淳低聲道:“官家一夜都沒閤眼。”
“驚怒和狂喜彙集心頭,換做誰也睡不著的。”白寧記得前世初為人父時的感覺,自然也體會的趙吉如今的心情。
曹震淳訕訕笑了一下,“嘿嘿,像這樣的事情,咱家這些個宮人,只有下輩子才能體會了。”
忽然,白寧伸過手來,在他肩膀上拍拍,,面無表情的說道:“記得本督之前與你說過的事情嗎?準備一下吧。”
嘴輕輕動了動:“。。。。。。。要來了。”
曹震淳勾起領會的笑意,便是微微點頭,“奴婢明白怎麼做的。”
“嗯。。。。”白寧見到那邊窗戶裡的人影起身了,簡單的回了一聲,朝前走去。
。。。。。。。。。。。。。。
趙吉在畫上輕輕吹了吹,墨跡已經乾透,吩咐左右的小宦官:“耗費一夜,總算惟妙惟肖了,把它拿下去好生裱起來,莫要用你們的髒手弄花了。”
兩名內侍小心翼翼將畫板一起抬起,靜悄悄的退出去。
窗外的身影,趙吉已是見到,疲憊的臉露出笑容,出了屋子走過去。白寧與曹震淳連忙上前拜見。
“微臣見過官家。”一個躬身,一個跪著。
“起來吧。”
趙吉抬抬手,將二人扶正,“隨朕去吃些東西,餓了一晚上,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羊了,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記得上一次的時候,還是朕奪回權柄之時,興奮的無以復加,想想就是六年了啊,時間過的真快,小寧子如今也是破格升為舅父了。”
“外甥尚未滿月,不好見人的。”白寧拱了拱手:“不過作為舅父自然要為他滿月之時,送一份禮物的。”
“哦?”趙吉好奇的看看他。
“微臣想要將那燕雲送給外甥作為禮物。”
腳步站定,趙吉臉色微沉,喉音輕顫:“小桂子到底還是讓朕失望,成天嚷著要北伐,他打過西夏、打過方臘,以為自己就能打過遼國,就連朕居然也信了,如今拉開架勢一比劃,朕臉上無光啊。”
“所以,微臣主動請纓便是準備把武朝的臉面找回來。”
“可有把握?遼人不比宋江、方臘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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