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船上,阮家三兄弟等五人踢碎艙門,十來個一起耍錢的水卒持著各自的兵器率先衝出,然後一愣,只見船首兩排手持臂弩的番子對準了他們,緊接著數十支弩箭嗖嗖嗖的釘射過去,瞬間就有七八人身中數箭倒地,流矢橫飛,乍然一下,張橫手臂上中了一箭。
“眾位哥哥,棄船跳水!”阮小七攪動蒲水刀擋下幾支箭,當機立斷的吼道。
“我來——”
阮小二搶過一扇門扉頂在前面,嘭嘭十數下,他手臂微抖,只見那上面已經插著十來支箭矢,箭頭釘破了木質,探出尖銳的前端。“——你們快走啊,下水他們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船舷那一側,高瘦的人影跑了過來,阮小二等人看見了他,那人也看了過來,夜色中那人陡然加快了腳步,手上一輪。
鐵鏈甩動——
一個冰冷堅硬的物件在漆黑中擦著空氣,轟然勾了過去,又是噗的一聲,張橫眼睛一瞪,腹腔上掛著一根鐵鉤,一瞬,嘩啦下一下,肚子被拉開一道大口,花花綠綠的腸子啪啦響了下,掉在甲板上,牽扯出另一部分臟器暴露在外面。
咚!
張橫瞪著眼,跪在甲板上,頭垂了下去。
“張橫兄弟!”
阮小五大叫一聲,撲過去,手忙腳亂的想幫他把掉出來的腸子塞回去,可一見張橫此時一動不動,心裡頓時一悲。
隨後——他脖子陡然間一緊,一根鐵鏈纏了上來。
李俊當即將手中的五股託天叉朝那那人擲了過去,那人身子一翻,臂上用力抖開,鐵鏈嘩啦響動,將阮小五拉扯人立而起,鋼叉噗的一下把他胸膛破開,從背後鑽出。
“二哥…。。”阮小七整個人嗡的一下,呆住了。
那人將鐵鏈一收,豎起中指和食指輕輕一搖,“兩個……”
屆時,阮小七赤紅著眼,大叫一聲:“我殺了你!”
赤著光腳,踩著甲板上,舉著手裡的蒲水刀還未靠近過去,兩條鐵鏈再次響動,輪圓扇來,阮小七揮刀一擋,再次往前衝,離那人不足五六步後,他看見那人眼裡的陰霾,以及冷笑,第二條離別鉤悄然從下掃來——
阮小七下肢一陣鑽心絞痛,倒在甲板,顫抖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兩隻腳掌不見,只剩下光禿禿的腳杆。
“啊——”
阮小七痛苦的大叫一聲,抓起身側的蒲水刀望自己脖子上割去。
“性子真烈啊。”高斷年一身黑色廠衛甲冑,下襬被風輕輕吹動,陰霾的目光看了一眼,又朝李俊等人看去,豎起三根手指,“…。。三個了。”
之後,高斷年舞著雙鉤衝了過去,船首那裡數十皂衣鐵甲的廠衛也蜂擁而來,阮小二和李俊當即往下一跳,一頭扎進湖水裡。緊跟著,那尾隨而來的廠衛像是下餃子般,一個個衝了下去,舉起刀在水裡亂砍,血漿在水裡翻滾起來。
高斷年抬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廝殺,讓水裡的人往那艘船游過去。
張順捏著板刀與那持雙錘的大漢打了幾個回合,就見旗船那邊阮小七、張橫等人慘死,心裡大恨,又見對方越來越多的人,便劈了幾刀後,一個轉身,縱身跳下船。
逃回水寨,找人再殺回來。
他這樣想著,然後眼裡出現一陣寒光。
噗噗噗——數聲鋼刀入體的聲音,下面一群人舉著刀,正等著他跳下來,然後刺穿。
半個時辰後,數十個投降的梁山水卒,揚帆、收錨,滿載的三艘大船靜悄悄駛離了口岸,朝水泊那邊的水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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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水寨碼頭,三艘大船靠岸,巡夜的梁山士卒過來檢視,還沒走進便被一支弩箭射死。隨後,一隊隊皂衣從甲板下來,朝各個哨崗摸過去,新一輪的暗殺又開始了,另外兩艘大船的廠衛在碼頭集結,足有四五千之數,隨著番子的清掃,他們開始一步步的推進到關隘。
關隘上,寂靜的很,上面值夜的人已經沒有了。
大門慢慢裂開一道縫隙,探出一張圓臉八字鬍的臉來,那人連忙將金九和高斷年他們讓進來,低聲道:“前三座關口的守將都被我麻翻了,矮腳虎在第四、第五個關隘,想必也是得手了。”
“督主的兄長辦事,果然厲害!”金九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