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丹朱色的唇輕輕唸叨,挽起的髮髻中,一縷青絲調皮的跑出來,垂在額前,在柔和的風中輕輕搖擺。
“你現在在做什麼……嗯…。。一定在和惜福卿卿我我吧。”
“…。真叫人嫉妒那個傻女人。”
“原本我想幫你的……。原本我就想讓你多看我一眼的啊…。。為什麼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一眼就那麼難嗎?”
光明殿外,校場上。小瓶兒越看越覺得在白寧兩個字的旁邊應該再寫一個名字,忽然間她寫出惜福兩個字,然後便覺得有些刺眼,手中的枯枝便是在名字上胡亂的圈圈叉叉一通後,這才滿意的抬起頭。
視線的對面,方形高臺下方的石階,人群的腳步聲慢慢走上來,太子方天定提著一杆畫戟過來,在校場中間站定,其餘如厲天閏、鄧元覺、司行方等人帶著明教教眾分散校場周圍。
“聖女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坐上教主之位,也用不著獨自一人在這裡等到天明吧。”
烏黑如泉,偷溜出來的青絲在雪白的指間滑動,小瓶兒桃腮帶笑,美目流轉的望過去,婀娜的身段慢慢起來,輕音徐徐:“太子就不穿戴甲冑嗎?不然會很痛,會死的。”
方天定將手中的畫戟比劃兩下,叫道:“本太子當學我父,且會怕你區區摩雲教,尤其是你這樣一個女子,且不是讓教中兄弟恥笑!”
“太子居然有如此自信,實屬難得呀。”
兩人在場中一言一語的說著話,場外鄧元覺自從傷愈後,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很少動武了,此時卻是緊了緊手中的禪杖與厲天閏低聲交談起來:“若是太子落敗,我等如何自處?明教由摩雲教而來,大多教眾雖知道明教,唸的卻是摩雲教的經,這女人要是掌了教派,下面的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排斥。”
“和尚…。你贊成誰當教主?”厲天閏視線一直盯在場中倆人身上。
鄧元覺搖搖頭,道:“不好說,若是太子他有那個能力,我便是豁出一條命將他送上去又有何妨,可…。”
“可他沒有。”
厲天閏直接點出了他想要說的話,眼神帶著狠勁,嘴角抽動著:“誰坐教主,我不在乎,只要有能力為我弟弟天佑報仇,就是做牛做馬的,老子也心甘情願。”
“或許有人不怎麼看。”
厲天閏偏頭看他:“你說方七佛,還是司行方?戰陣之上方七佛或許還有些能力,可這江湖比鬥上,他終究是弱了一些。至於司行方,他要是插手進去,純粹就是找死,摩雲教要重整江南明教,且是一個女子單獨過來的?”
他目光重新回到場中那倆人身上,那邊終於有了變化,視線中兩個身影陡然間便是朝雙方衝了過去。
喉結滾動,說道:“要麼這女人武功高強,很高很厲害。”
‘厲害’二字剛剛出口,朝陽下,光影之間有東西在動搖,然後厲天閏看見那邊有道人影倒飛,呯的一下,砸在了場中,痛的大叫。
“那邊怎麼回事?敗的這麼快…。”鄧元覺皺皺眉,有些失神。
厲天閏點點頭,望向那名女子,沉聲道:“對方練的,應該是比較極端的一門功夫。”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方天定落敗,有人衝進來。
一點紅心在秀眉中間,微微蹙眉,在視野那頭,衝進來的黑影化作一道殘影,一把寒惻惻的淵口刀,陡然間在雙臂肌肉的爆發下,便是照著女子纖細的腰肢橫揮了過去。
“喝啊——”
刀鋒舞起,轉眼間,橫揮劃出半輪冷芒散開。那邊小瓶兒身影忽然卻是拉開了一丈的距離,紅紗袍袖往飽滿的胸前一帶,細針映著晨光閃著刺眼的寸芒,飛了過去。司行方轉動刀柄,刀身像電扇的扇片旋轉起來。
呯呯呯——
接連三下細微的碰撞,擦著點點火花濺射,便是被擋下掉落在了地上。
“一個打不贏,就來兩個,堂堂大男人居然這麼欺負一個無家可歸的弱女子。”小瓶兒白皙的手指輕輕擦拭著眼角,似乎那裡真的有淚痕。
“堂堂摩雲教聖女乃是赫連如心,老子看你根本就是冒充的。”司行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隨即身形如同狂奔的野馬,朝著那晨光中一抹紅色碾壓過去。
此時高大魁梧的身形直接推向對面柔弱的女子,刀斬、橫揮,小瓶兒依舊輕笑著、幽怨著看著對方,腳下青磚卻是接連爆碎,那便是全力一掌,速度極快的,重重疊疊的蓋過去,印在對方砍過來的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