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緊張的神色,臉上泛起得意的猙獰,跨步伸手抓向門裡。
劍鞘落地的聲音,乓的一聲。
女子直接拔出劍橫空一刺,竟刁鑽的貼過伸來的手臂,照著對方面門過去,那男人彷彿早就防著一般,出去的手摺回一把捏住劍身,嘴角勾起冷笑,頗為陰狠的眸子眯起來,有些得意。
陡然間,那白色長裙如同蓮花般灑開一圈,旋又合上,那男人臉色頓時一紫,踉蹌的後退,又是飛快的跳出屋簷拉開距離,隨後在院中夾著雙腿,難以忍受的原地跳動幾下,手指顫顫抖抖的指著門口的女子,痛苦難言。
“踢襠了…。。”山狗喃喃說道,看到這一幕,渾身都有些戰慄。
“…。那叫撩陰腿。”夜鷹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院落裡的打鬥在類似頭目受傷的情況下停了下來,猞猁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回來,低聲道:“怎麼辦?”
未等夜鷹答覆,那名受傷頗重的頭目夾著腿先開口:“把死傷的兄弟帶上,咱們走!”離開時,他的眼神之中,其實多了一些顧慮。
院落裡,重新迴歸安靜,屋簷下破碎的燈籠在一灘瓦礫上整個燃燒起來,院中的地上,曾有過屍體和斷肢的地方鮮血凝結成淺淺的一灘。
山狗撥出一口氣將朴刀扔到地上,靠在牆上坐了下來,手臂上一道傷口,皮肉外翻有些嚇人。芙蕖連忙進屋取過一些常備的藥物繃帶過來給他包紮。
“…。小姐,還是讓夜鷹他們來吧,這是粗人的活兒。”山狗有些忌諱的挪了挪身體。
女子卻一臉認真的看著傷口,手中動作著,搖了搖頭:“不行…我很熟練的。”
石階上,夜鷹坐在那裡,看著給自己兄弟包紮的女子,開口道:“…剛剛太危險了,小姐,你不該出來的,他們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啊…真不該出來的。”
那邊,手連著牙一起用上,才勒緊了繃帶,女子抬起頭,目光溫柔的望了他們一眼,又將剩下的東西裝好。
“…你們不要擔心,我爹教過芙蕖武功的,剛剛那一劍是不是很厲害?”
猞猁在水缸那邊洗著雙刀,忍不住大笑起來:“是啊…小姐那一劍刺的很厲害…”旋即,笑容又收斂起來:“可是小姐,你只會那一劍啊,要是剛剛你沒踢出那一腳,或者被對方反應過來,後果……江湖廝殺,沒有那麼簡單的…”
石階上的夜鷹點點頭。
“好了,小姐,現在離天亮還早著呢,你回去休息吧,今夜他們是不會再來了,這裡由我們三個收拾收拾,明日還要想辦法怎麼搭救出周師父。”
“可你們剛剛才……不行,今晚我來守。”
山狗晃了晃那條剛包紮好的胳膊,“咱們三個大佬粗,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能熬過去的,別擔心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見他們三人態度認真固執,女子點點頭,挽了一下青絲到耳後,鼻子有些酸酸的,臉上還是笑著,“那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吧,那我灶房生火煮點宵夜,不能拒絕!”
猞猁三人張了張口,但女子已經沿著屋簷下去後面的廚房。山狗靠在牆壁上,眼睛大睜著看著上方,嘿嘿笑了兩聲:“夫人…真是個好女人啊,弄的我都想找個婆娘成家了。”
“我也有一點…像夫人這種的,應該還有,想找不難,這次任務過後,咱們三結伴去找。”猞猁將雙刀收好走了過來。
山狗偏頭笑笑,神色黯了一下,盯著前方敞開的門口,“還是算了…咱們刀口上舔血的,不知哪天就死了,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好姑娘,逛窯子吧,及時行樂,死了也做個快活鬼。”
“好好的話,被你個孃的帶跑了。”夜鷹撿起碎瓦片丟過去,砸在對方腳邊,“有空想這些生生死死的,不如想想對付周師父和夫人的,哪路貨色。”
猞猁靠在石階的柱子上,眉宇微蹙,輕聲道:“我覺得可能是那轟雷幫的趙洞之,之前我與周師父和他談話時,就聽出語氣不對,只是沒想到那方面。”
“動機呢?”夜鷹看他。
“我哪知道…咱們來這裡安頓,也是這人幫的忙,突然這樣轉折,始料未及,說真的,我也不願相信是這個老傢伙。”
“但他嫌疑最大,也最有能力的,這衝平縣誰敢不買他的帳?”
他們談話之時,芙蕖經過後院走進廚房,蹲下來,看著灶裡生起的火焰,朝裡傳遞柴火時,眼淚突然仰止不住的滑過臉頰。
“他們三個是好人……爹,你一定不要有事,芙蕖和三位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