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日月神教中絕大部分都是經歷過造反陣仗的,見血搏命上更是要勝過對方一籌。
短促間的呼吸,十多個人趁對方那邊還沒擺開陣勢,直接一個衝鋒壓上去,樹林裡黑影憧匆,交錯中不斷髮出連貫的慘叫聲,鮮血不停的在黑夜中綻放、爆開,吶喊聲未熄,人影便已倒下。西廠那邊的番子接連開始倒地,甚至有人見對方不要命的衝過來就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對於江湖火拼而言,這樣的場面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章法,一般來講打不打招呼都一樣,一個照面就全名壓上去,憑著血勇之氣,直接將對方殺到崩潰,就是勝利。
“你們殺啊!衝過去,他們只有十多個人!別跑,不然督公那裡你們也交不了差。”那邊人群中,一道女聲在奮力的嘶吼,想要阻止崩散的潰勢,但隨後,她話停頓,昏黃的視線中,看到迎面一襲青衫倒提長刀的男人狂奔過來。
當即身形不斷向後連退,手裡不斷的揮舞,一道道鐵彈的軌跡半空中劃過,狂飆而去。那邊,刀身罩著身前像電扇的扇片輪起來,一時間,就聽呯呯呯呯的響聲在剎那間猶如暴風驟雨擊打在上面,悉數擋下的鐵蛋,朝四面八方彈飛開去。
舞刀的身影還在不斷的暴突前進。
裴寶姑手中此時已經沒有多少鐵彈還可以暗射出去,但在此刻,有個人影衝到她前面,同樣是一把刀,中途攔下對方,兩把刀撞在一起,身影后退站定,擺了一個架勢,那男人側過臉對裴寶姑冷道:“帶人繞開他。”
“好!聶指揮使,這裡就交給你了。”
裴寶姑定了定神,連忙分出十多名番子朝著之前發生戰鬥的地方趕過去。
……。。
劉瓚的視野中,對面那人,不多言不多語,人雖然冷漠,但眼神更多帶著許多的是好鬥,像這類人,武功應該是不低的,就像當初的南離大將軍石寶。
他腳步輕輕挪了下,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隨即瞳孔一縮,對方在剎那間動了。踏踏踏踏數道腳步,首先過來的便是凌厲的一刀橫斬,彷彿帶著一股旋窩的力道,讓人脫離不開,就這樣蠻橫的殺過來。
這邊,劉瓚將手中的金鱗長刀向前一推,兩把刀結實的在雙方中間碰撞,刀鋒擠壓著,雙方左右一滑,刀身吱嘎的鳴叫著擦出一長串的火花,直到抹過刀尖的一瞬,劉瓚眼角一挑,余光中見對方胳膊動的奇怪,急忙側身一躲,雙方刀尖擦過去的頃刻間,聶雲的刀再次擺動橫斬 。
一聲巨響,刀口直挺挺砍在一顆手臂粗的樹身上。
轟——
樹身斷裂,茂密的樹枝嘩的一下倒塌下來砸進廝殺的人堆裡,頓時人仰馬翻。但在樹身落下的空中時,倆人已經又交手數次,都是硬碰硬的在打在一起,瘋狂的交織纏繞,刀磕下、順勢直插面目,對方格擋、反手下撩一點咽喉。兩人一封一架,先攻或反打。
又是一聲硬碰硬的巨響後,地上那截倒下的樹杆爆開成了幾段,劉瓚急忙橫刀一擋,整個身軀向後平移了一段,他放下橫在胸前的刀,刀口上已經有數道缺口。
但他不能退,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將西廠或者刑部的人纏在這裡。
對面,聶雲的身影如行雲流水般再次衝了過來,踢開擋路的樹杆,腳下一踏,躍起。
刀光四溢。
殺了下去。
**********************************************************************
四更天,汴梁城,不少在人今夜無法安睡。
“回報的小乙說整個戰場被有意無意的分成好幾撥,但都沒有見到小瓶兒的身影。”此刻在東廠衙門的白虎節堂,海大福將最近的情報整理出來大概的說了一下。“而且,六扇門的顧覓和屠百歲也趕過去了。”
堂內,火堆熊熊燃燒著,隨著他說完話,靜謐起來。
良久,首位上,白寧沉默了些許,開口了:“小瓶兒怕是不會接招的,如果沒猜錯,她現在已經進城了,她到底要幹什麼?真要說殺金毒異,本督是一萬個不相信的。至於顧覓他們不用管了,六扇門有一些獨立思考的人,也是不錯。”
“督主…。小瓶兒會不會進宮去…。”海大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白寧起身,搖搖頭,但隨即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不會,小瓶兒沒有理由殺趙吉,她把所有人都拉到了一處,好給她騰出位置來,難道是要去找當年赫連如心留下的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