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右手輕觸嘴唇的動作,都只令林芷珊頭皮發麻,那到嘴的話語再次被她咽回肚去。末了,她只能氣鼓鼓地瞪了鄭皓濤一眼,就頭也不回地朝前行去。
“珊兒妹妹。”鄭皓濤舔了舔嘴唇,看向林芷珊的背影裡流露出一抹濃郁的貪婪,雖轉瞬即逝,卻依然被來不及阻止剛才那一幕,遂毫不猶豫地擋在鄭皓濤身前的喜嬤嬤瞧在了眼裡。
鄭皓濤淡淡地瞥了眼喜嬤嬤,目光在喜嬤嬤身後的秋菊和冬梅兩個丫環身上打了一個轉。
那道冷冽中蘊含著濃濃警告的目光,只令秋菊和冬梅兩人身子微微顫著,不由自主地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那本就低垂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見狀,鄭皓濤嘴角微勾,只覺得哽在心口的那口悶氣消散了一些:“喜嬤嬤,你家大小姐這是準備去哪兒?”
喜嬤嬤微微彎腰,一臉恭敬地應道:“回靖王的話,老奴不知。”
“哦?”鄭皓濤摸了摸下巴,那拖得長長的話音,說明此刻他的心情極度不好。
不過,喜嬤嬤並不懼怕。雖然她得了靖王的吩咐,才會特意出宮,前來定國公府,成為林芷珊的貼身嬤嬤,但,早在她奉命離開的那一天起,她的主子就只是林芷珊,而不再是靖王。
靖王同樣深知這個道理,只不過,那時的他只是隨口地吩咐,此刻,他卻萬分後悔懊惱起來。
若說往常喜嬤嬤這般忠心的性子令他無比的滿意的話,那麼,此刻,這樣的性子就只令他覺得礙眼之至。
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下去,說的就是如今的靖王。
不過,若就此放棄,並不是他的性子,更何況……
也不知鄭皓濤想到了什麼,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遮擋住眼眸裡流露出來的精光和濃郁得嚇人的算計,以及那無論如何也無法隱藏的勢在必得的信心,和淡淡的佔有慾。
於是,正緩步而行的林芷珊眼前再次晃過一道紅色身影。
她長嘆了口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恰好擋住自己去路的鄭皓濤,只覺得額頭一陣陣抽痛。
“靖王,表哥在書房裡。”
鄭皓濤搖著紙扇,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線:“我今日來相府,可不是來找他的。”
不待林芷珊轉移話題,鄭皓濤又繼續說道:“珊兒妹妹,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許久都未能見到你……”
這回,別說籠罩在鄭皓濤那萬分關切寵溺目光裡的林芷珊了,就連站在一旁的下人也都齊齊瞪圓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時候,一向面善心冷的靖王竟然這般好心起來,主動關心起一個女子了?
鄭皓濤彷彿沒有察覺到眾人的疑惑似的,依然在滔滔不絕地表述著自己對林芷珊的關切愛護之意,就只差沒有直接坦白地說往後他就是林芷珊的靠山,若林芷珊遇見什麼麻煩事儘可去尋他幫忙,而不用自己一個人獨力苦撐。
當然,這純粹是出於這段時間裡,那些自詡林依雲愛慕者而給林芷珊造成了無窮盡麻煩的那些人。雖然說,在鄭皓濤得知這些訊息的時候,他就立刻吩咐手下去找這些人的麻煩以洩心裡的憤怒情緒,並且刻意地讓人小心行動,不要被林芷珊察覺,但,這並不妨礙他就藉此機會一表心意。
林芷珊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要揉按太陽穴的慾望,看向鄭皓濤的眼眸裡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迷惑。
前世,因為種種原因,她只遠遠地見了鄭皓濤幾次面。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由周圍人對待鄭皓濤那慎重中蘊含著恭敬和害怕等情緒的目光裡,對鄭皓濤的性子能窺知到一二。
眾人皆以為鄭皓濤是因為生母的緣故而得到陛下的寵愛,還未及冠就被封王,唯有林芷珊從前世今生的識人經驗裡,推測出靖王之所以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無非是因為靖王的性子像極了陛下——只不過,陛下是因為種種原因而不得不博愛,而靖王嘛……
心思轉念間,林芷珊的眉頭不由得微蹙。
下一刻,林芷珊就再次愣住了,無它,只因鄭皓濤不知何時悄然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說,還拿右手輕撫她的眉心,嘴裡也關切地說道:“珊兒妹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噴酒在臉頰上面的熱氣,只令林芷珊惱怒地瞪向鄭皓濤,右手重重地拍向那依然在自己眉心肆虐的手指,身子更是往後再次退去。
“啪!”
“唉喲,好痛!”靖王嘴裡逸出一聲痛呼後,順勢收回右手,看著那被林芷珊一巴掌拍得通紅的手背,嘴角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看向林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