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踏出更衣室的凌昊聽到的就是這一段對話,他顯些爆笑出聲,再次確定依蝶根本忘記有人邀請她來紫苑這件事了,她真的是來看他的!他的心因這個認知而雀躍著。
“依蝶,回家了!”他排開一排擋著他的障礙物。
黃燕妮見凌昊出來,認為機不可失,她伸出塗滿蔻丹的鮮紅十指欲挽凌昊手臂,用嬌滴滴的嗓音道:“阿浩,陪我去吃消夜好不好?”她學依蝶叫凌昊的方式。
陳明怡馬上蹲到地上撿掉滿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女人的喉嚨是裝了變聲器嗎?說變就變。
凌昊不著痕跡地避開那血紅雞爪,拉著依蝶就往門外走,留下兩個噴火的男女和笑倒在地的陳明怡。
“原來你喜歡那種女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依蝶冒出一句。
凌昊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什麼?”
“就是剛那女人啊!她說你是她的。”依蝶據實以告,忽略心底某種酸酸的感覺。
好個厚顏無恥女人!他忙解釋道:“我跟她一點瓜葛也沒有,你別聽她亂說。”他甚至連那個女人的模樣都沒正眼瞧過,拔舌地獄的黑名單上應該再新增一筆。
“是嗎?”奇怪?酸酸的感覺好像不見了,她暗想。
“我發誓。對了,你怎會認識那隻蟑螂?”凌昊問道。小頭銳面、獐頭鼠目的樣子比蟑螂還不如,依蝶怎會認識他?
“你怎麼知道他叫蟑螂?”依蝶奇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學,纏了我兩年,就跟蟑螂一樣,打也打不死,踹也踹不走,很煩人的。”她眉心深鎖。
“我下次拿殺蟲劑噴他,看他死不死心。”
這是笑話嗎?依蝶賞了凌昊一個衛生眼,對他的意見不予置評。
“怎會想到來看我?”把蟑螂從他們的話題中踢走,凌昊心中溢滿柔情地問道。
“想來就來了,沒為什麼。”標準柳依蝶式的回答。
凌昊暗歎一聲,果然和他想的答案一樣,不過至少有進步,她會主動來看他。
“下次別那麼晚來。”他叮囑道,今天幸好有他在,臺北鬧區龍蛇雜處,依蝶的美貌容易引來宵小覬覦。
“為什麼?”家教結束都是這個時候,她沒辦法。
“很危險。”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
“你是指今天那三個流氓的事嗎?那又沒什麼,我已習慣了,我一個人應付的來。”今天是他強出頭,換作平常,她一個人綽綽有餘。
“習慣了?”這是什麼意思。
“每次家教完從陽明山下來就已經很晚了,路上常會碰到一些奇怪人。”所以她才會去學些防身術自衛。
“你在陽明山當家教?”凌昊的下巴掉了,他一直以為她家教地點在附近而已。
“對呀!”他那麼驚訝幹麼?
“不能換個比較近的地方嗎?”從這裡到陽明山至少要一小時的路程,她怎麼受得了每天這樣來回奔波?
“不行!”依蝶回答的斬釘截鐵,亞歆只肯讓自己教,自己不能放下她不管。
依蝶的堅決告知凌昊此事已無轉圜餘地,沒關係,山不轉路轉,他總想得出辦法把她納入自己安全的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事物侵優。
“明天想吃什麼?”看著她眼中迸發出興奮的神采,他的嘴角漾開一絲寵溺。
“鳳梨蝦球!”忘懷不了那酸甜滋味,她要求道。
“好。”凌昊允諾。“快走把,疾風在等我們呢!”
“嗯!”
溶溶的月光披洩在他倆身上,迤邐兩道長短不一、比肩而行的淡影。
夜,深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汪仲明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眉峰聚攏,雙目直視隔著一張辦公桌站立的人,這裡是他的辦公室,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不是告訴過你沒事別來找我嗎?”
“我……我有事要問你。”握緊微顫的雙手,江葦萍提起勇氣說道。
“有事問我打電話不就得了?幹麼跑這一趟?要是被人發我和你的關係,影響了我的大計,你擔當的起嗎?”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畫,即使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我打過很多次,你的秘書都說你不在,我想了很久,不得已才決定親自來見你。”
“到底有什麼事急著找我?”自從兩年前找到葦萍後,他就一直儘量避免與她見面,女兒的容貌會讓他想起無辜的妻子,勾起他心中的傷痛。
“我想知道你把凌昊藏哪去了?”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