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的站起身來,偷眼往光幕中那道身影看去,片刻便看出了端倪。
知道自己認錯人之後,玄火真君等人臉色猶如吃了蒼蠅一般的鐵青難看,想他們當年在人界,是何等的威風,是何等的尊崇,何曾有過見今天這般難堪過?僅僅只是認錯了身影,便將自己等人嚇成這副模樣?
不過有著刑無豔和冥九陰在此,他們又不敢放肆,只得一聲不吭,羞愧難當的站在刑無豔身後,眼神陰霾的可怕。
刑無豔緩緩將目光投像光幕中那道身影身上,眼神如刀,殺機暴閃,這世界上竟有如此想像之人,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難以相信有人會和他如此相像。
這也就罷了,如若是別人,恐怕也不會多想,可是她卻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便渾身一陣顫慄,一股無名怒火和嫉妒的心理在心中升起,最後化作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壓出來一般。
“這,人,是,那,賤,人,和,他,的,兒,子?”
這滔天的嫉妒之火,甚至讓她一時間忘記了‘天玉’之事,百年前的一幕幕不斷的從腦海中浮現開來。
……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
“你是魔界的大尊主,而我是人界正道弟子,你我本就立場不同,正所謂正邪不兩立,刑姑娘,你回去吧,下次見面,你我便是生死仇敵了。”
“那她呢?她本就是妖界之人,用你們人族的話便也是邪道,你們不也是正邪不兩立嗎/為何你只願意接受她而不願意接受我?”刑無豔素手指著重傷不起的玉玲瓏嘶吼道。
“你們不同。”
“我們不同?有何不同?我是魔族之人,她也不過是妖界妖族之人,我和她比起來,充其量也不過半斤八兩吧。”
“在我心中,她並非妖魔,而是我妻子,玉玲瓏。”說著,他便抱著重傷的玉玲瓏準備離去。
刑無豔尖叫一聲,隨即跪倒在這名英俊的男子身上,抱著他的小腿,死死的抓住他的長袍哀求道:“天遠,不要,不要離開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可以改,我可以叫玉玲瓏為姐姐,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放棄一切,一起隨她伺候你,天遠,我不會和她爭寵,只求你在心中留一點點空位給我,哪怕只是安慰也行,只求你不要離開,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我會死的,嗚嗚……”
“放手吧,你這是何苦呢?”這男子搖了搖頭,道:“我這一生心裡只有我妻子玉玲瓏一個,再也不可能容得下別人了。”
刑無豔聞言,俏臉煞白,淚水從臉頰滑落下來,隨即一陣詭異的潮紅之色,終究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紅醒目的鮮血出來。
“妻子?妻子?”刑無豔嬌軀輕晃,緊握的素手微微有些泛白,努力的抓著他的衣角,抬起螓首,倔強的不讓自己淚水模糊雙眼,只是任其如何努力,終究是徒然,淚水早已氾濫,如決提的江河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咯咯!”刑無豔突然神經質一般的嬌笑起來,眼中閃爍著一絲瘋狂之色:“咯咯咯咯!妻子,妻子?”
無論如何哀求,淚水如何蔓延,終究是留不住眼前的這道模糊而又決絕身影,他走的是那麼的乾脆,甚至不曾有一絲停頓和留戀。
最終,刑無豔像是抽乾了身體裡的所有力氣一般,身體萎頓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玉玲瓏遠走,放聲痛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蕭天遠,你等著,我要毀了她,毀了她的所有,你是我的,沒有人能夠在我手中將你奪走,嗚嗚……”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
那彷彿失去顏色的畫面瞬間定格在這裡,到現在回想起來,刑無豔都感覺胸口煩悶,彷彿要窒息一般,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便是過了百年,依舊如此清晰難忘。
“妻子?”刑無豔冷冷的笑了笑,“那又如何,即便如今你將前塵往事忘記的一乾二淨,可是最終得到你並且和你廝守的人也是我,也只能是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徹底絕了你的根,讓你永生永世都留在我身邊,任何人都不許將你從我身邊帶走,玉玲瓏,還有這個雜碎,九尾天狐一族,你們都得死,所有橫在你我之間的障礙,我會不擇手段的全部清除,讓他們從此消失在人世間。”
刑無豔豁然抬頭,雙目已然變成赤紅之色,殺機瀰漫,秀額間慢慢浮現出一個妖豔詭異的魔紋,原本不算妖豔的雙唇此刻完全變成了紫紅色,眼皮